捕快,还有房间里的小姑娘就不用带走了,都是必死的人,没必要再麻烦陈老板做徒劳的好事。”
陈老板点头答应了,随后-洞火真人掐指一挥,十数道小黑粒打入了下人们的口中,他们异痒难当的毒症得以解放。
当打手们搀扶着今日将他们押解入牢房的衙役,各个都是糟声一片,不说横行至甲城多年,至少是在至甲城无人敢欺负的他们都明白,这是老板在将功补过,是连带着他们的身家性命一块拯救。
搀扶着被击晕的衙役鱼贯而出,凌元的身影出现在人流之中,他没管这些人逃命的步伐,抖落了一些不小心侵湿了衣衫的雨水,凌元一步步走上府衙石阶。
当凌元最后一步跨入衙门,身后的大门砰然关上。
凌元站在衙门的屋檐下,身前的阵阵雨帘之外,便是午时被他击倒的洞火真人,正坐在高堂之上,面对着自己用膳。
凌元轻轻抬眼,前方庭院之外的夜空中,天上的黑云越来越低,沉闷之感愈发的浓重。
凌元一脚踏出,踩在雨水之上,溅落的水渍激起阵阵涟漪,但很快就有雨滴将其扰乱。
让凌元滴雨未沾地踏进了高堂之内,他看了一眼洞火真人身旁,那被折磨地生不如死的两位捕快,问道:“老人家,那小女孩是我的徒儿,不知道她可还好?”
洞火真人放下碗筷,用桌上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笑道:“年轻人为了救那个小女孩,可是下了决心的啊。”
凌元点头,开口道:“说来也很巧,小子游历道灵界这么久,行侠仗义的机会根本不多,然而三次都在她们姐妹俩身上了。所以小子临时决定,两个小女孩现在都是我的徒儿,希望从老人家这里承个情,放了她如何?”
洞火真人有些为难,他微微皱眉:“放了她倒是可以,但这样就不容易杀你了。”
洞火真人笑问道:“还是说你愿意自刎,那就省事儿多了。”
凌元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只是做事的方法错了,所以午时那会儿,我才没有杀你。”
洞火真人站起身来,绕到了桌前,与凌元三丈相隔,笑眯眯道:“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凌元道:“如何?”
洞火真人很满意地盯着外头的夜雨,声量高涨道:“瞧见那一层即将降落的雷刑了吗?这是道法五行中,比较稀有的一种刑罚,道灵界之内,仅有隐宗学到了其精髓。此雷刑,若是你能够置身其中,承受住所有云雷的击打,那真人我就放了那名女孩。”
凌元侧身望去,天上的云雷本不会这般凌厉,都是洞火真人用道法加持的结果。
在这座府衙之中,凌元不是没有实力与此人一战,但洞火真人用了符箓加固了整座府衙,同时也用杀力强大的道法,随时都能将天上的刑罚降下人间。
此时凌元根本就没得选。
凌元伸手入怀,拿出来一本书籍跟一瓶丹药,还有一些银两放在了府衙的脚下,他不怕洞火真人将其最重要的道教经典拐跑,只是与洞火真人说道:“老人家,小子很信得过你,希望你能下手轻点。”
洞火真人摇了摇头,笑道:“要玩就玩,不玩就别说让老夫觉着绕口的话,听着闹心。”
凌元凝重点头。
洞火真人笑眯眯说道:“老夫会以最狠毒、最残忍的方式叫你神形俱灭,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去,等你死了之后,老夫了了这桩心愿,说不定也就不拿至甲城的百姓撒火了。”
洞火真人回到座位坐下,拿起筷子准备继续捻菜,发现凌元还在原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道:“现在就成,你可以上去了。”
凌元抬头仰望,随后屈膝半蹲,骤然间拔地而起,直冲天上层层云雷而去。
天上黑压压的云雷里,闪过一根根雷电,每一道都是洞火真人的符箓加持,待置空的凌元无限接近,悄然张开一道缝隙的云雷如深渊巨口,将凌元弱小如芥子的身体囫囵吞下
别处。
府衙的牢房因为洞火真人的缘故,整整二十八间都已破败,与牢房仅一墙之隔的停香房,存放着今年以来的第一具尸体。
帝国的规矩是停香房的床位不能是阴数,那样不吉利,所以至甲城府衙停香房的床位有十一个。
停香房内,小丫头秦芝芝红着眼眶、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给自己的父亲烧着纸钱。
她在被府衙带到此地后,就没离开过。
一个多时辰前听见外头有吵闹的声音,秦芝芝有些害怕,便也不敢出去。
之后进来了一位笑容慈爱的老人家,他笑着问自己纸钱会不会不够。
秦芝芝说自己有些担心不够,随后那位老爷爷就从身后拿出来了一大摞宽一寸、长约三寸,上头用朱红胡乱画些她不认识的奇怪图案的黄色纸张。
秦芝芝说自己用不了这么多,那位老人就说这些都是府衙积累了八年都烧不出去的纸钱,他一个糟老头子当了二十多年的停香房看夜人,今晚是他最后一轮当班,想让秦芝芝就当做好事,帮他烧完了事。
最后秦芝芝禁不起磨,便应承了下来。
此时她听着外头的雷声阵阵,火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