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亲了,你再操心我的事儿也成啊。”
凌元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神色有些感伤,老祖宗的日子已不多,他沉默了。
柳老爷子不在意,他语重心长道:“小元呐,你的性子跟胥让大不一样,挑媳妇儿一事儿,要是老祖宗像他爷爷一样也插手,你反而会心有芥蒂,可老祖宗有话要告诉你,这挑媳妇儿就要挑心里有你的,每天帮你把家里打理得整整洁洁,能过日子就好了。”
这话凌元大不赞同,他说道:“如果我不喜欢,我干嘛要娶她?”
老祖宗怪道:“不喜欢你干嘛去靠近人家,这俩人相遇,第一眼成了,就看她对你的心,对你好你还不娶,若是兜兜转转地两三回最后你不要了,你要别人姑娘怎么面对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这一辈子不就毁了?”
一天接连两次脑海里闪过张莎的影子,凌元沉默不语,想着她将来真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柳老爷子看凌元的神情,知道不简单,旁敲侧击道:“小元你也出去过好几次了,是不是有遇见过这样的姑娘?”
凌元抬眼看了老祖宗一眼,瞧见老祖宗那慈祥的面孔,说道:“是有过一个这样的姑娘。”
老祖宗追问道:“可是今儿个在屋子里提到的,那个叫张莎的大夫?”
凌元真觉得老祖宗神了,他惊讶道:“老祖宗怎么知道的?”
柳老爷子笑着说道:“能让你敢在老祖宗面前提出来的女孩子,能差了?”
凌元醍醐灌顶,性子尚弱的他,见到老祖宗这般夸奖一个脸面都未曾见过的人,让他开始极度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有一种老祖宗一夸奖张莎就会多一点喜欢给她情感,凌元感觉自己好混账,明明都分开了两次,为何还是斩不断?
凌元只向旁坐的柳胥让问道:“胥让哥,你跟杏家的姑娘感情很好吧,为什么我就觉得,我维持不了自己的感情?”
柳胥让则说道:“我跟杏青青没见过面,一切都是我爷爷打理着,他说好,我没有意见的。”
凌元眉头一皱,问道:“你都没见过,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凌元同样质问自己,感觉对张莎太不公平,跟她什么都做过了,已经是把张莎给毁了。
柳胥让笑着说道:“爷爷偷偷带过杏青青的画像回来,是一位灵动的姑娘。”
可凌元的出发点跟他不一样啊,看过画像又如何,他还把别人张莎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摸过,摸的时候也觉得很满意啊,也觉得很灵动啊,可为什么就又想着反悔呢?
柳老爷子也跟着笑,他才知道平时板着脸的义子对曾孙也会有私心。
体内归真丹的药效,持续挖掘自身的生命力,比起才服下那会儿,此时的柳老爷子觉得有些累了,他知道凌元可能还需要很久,才能搞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能给的他也给了,也不多话惹得小孩儿嫌弃。
柳老爷子从怀里摸出一些铜板,却发现眼睛看不清,便也不数了,一股脑地将同伴全都拍在桌面上。
柳老爷子眨了眨泛花的眼睛,两手从桌沿儿上撑起身来,说道:“吃饱喽,走,回家喽。”
凌元跟柳胥让俩人率先起身,发现老祖宗身形站不稳,就要往后倒下,俩人连忙伸手扶住,柳老爷子笑了笑:“老祖宗老了,不中用了,咱们慢慢走吧。”
柳胥让将老祖宗身后的凳子挪开,这样好走出来些,老祖宗趁这个空荡,叫唤了一声:“老琼华啊。”
正用勺子打着豆腐脑的老琼华停下手中活计,问道:“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今天起,我就来不了你这儿吃豆腐脑了。”
老琼华得咧一声,爽快道:“那我给老爷子送到府上来,还是这个时间吃嘛,老爷子?”
老琼华并不会觉得会耽搁自己做生意,顶多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柳老爷子被曾孙们搀扶着,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老琼华说道:“明天老夫就吃不下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爷子等于告诉了他自己的大限,老琼华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吃了他四十几年豆腐脑的老朋友 在孩子们的搀扶下离去,那平缓的步伐,一点气力都没有地踩在地上,让老琼华看湿了眼。
…………
单璠的拜师学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发精湛,道法涉猎面积也越发广泛,点墨里的分水、搬山、蔽日、金符、招物、御空、遁地、借法等多达十余种她都有学习到。
用老道人的话来说,就算比起当日能将灵力外溢的云梦祯,单璠对道法的天赋恐怕也要高于她,这不是在跟单璠开玩笑,单璠自己内心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她的梦祯姐是个无神论者,自然就练不成心有神明的道术了。
不仅道法有成,单璠经过这些日子,三人中潜移默化的关系已经大变样,师傅还是那个爱无事就吆喝的师傅,可师哥却是成了少言寡语的闷葫芦了,在与单璠的日常来往里,更是显高冷范儿,单璠则变成了时时刻刻都将师哥挂在嘴边的蛮横师妹。
天气已逐渐转凉,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已在下雪,单璠给师兄师哥买了棉衣棉裤,都是崭新的。
老道人怕冷,从前什么破烂衣服都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