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下人们授命,随时候着。
第三天的时候,煎药的徐姑娘来到了阳家堡。
徐姑娘瞧见张莎抑郁不振的精神头儿,心头很担忧,但张莎又躺回了床上去,心境严重受损的她问道:“什么事啊,我还不想回去开药馆。”
徐姑娘只是说道:“钱不够了,下午给完了,我就把药馆关了吧。”
躺在床上的张莎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有气无力道:“柜子的左边儿第二格还有二百两,拿去给病人们吧,他们生病不比我们还有吃的补身体,你先拿去,不够再回来找我。”
徐姑娘走到柜子前,打开后拿出了一个沉重的袋子,她担忧道:“这也不是办法啊,第一天还好,前来看病的都是真生病了的,但从昨天开始,已经有好几个没病的来要钱,我能发现的就都给轰走了,还有那些小感小冒的也用不着一两银子,可是我只负责煎药,该给多少银子让他们拿去看病,我也不好分配。”
张莎重重地呼出出一口气:“没事,你就再坚持两三天吧,用这二百两再买我三天清净,我不觉得心疼,去吧。”
徐姑娘明白了言下之意,她叫张莎照顾好自己,怀中抱着二百两银子出了阳家堡。
小医女药馆出现了怪相,一时之间成了城中百姓的谈资,城主江道楠亲自到访,询问煎药的徐姑娘后,被告知小医女只是想休息,身体并无大碍,三天后回来坐诊,江道楠心下一秉,这才放心。
呆在家里的第五天,张莎将这段时日的经过都给回忆了一遍,跟凌元在一起的美好日子,现在想来具是阵阵心痛。
她好想再回去啊,可是凌元根本就不回答她的问话,她甚至觉得那句话不问该多好,就这么地呆在凌元身边,此时想来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想起了吴朴虎来,想起了自己辜负吴朴虎的情景,跟凌元的对待自己的样子很相似,张莎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凌元已经不在身边了。
天气凉意飕飕,张莎着实闷得慌,披着一件单薄衣裳出了阳家堡,打算在周边一个人散散心。
刚出门去,就看到远远的树下站有一个人,张莎目力极好,认出了是吴朴虎来,她主动走了过去,却把还在踌躇不绝的吴朴虎吓得想要躲到旁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就看着披着衣裳的张莎一步步顶着风走过来。
“陪我散散步吧。”
张莎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请求。
吴朴虎认真的点头应了一声好。
俩人走在这城乡结合的小道上,这是一个月来凌元每晚都会等待自己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是张莎从小就玩耍过的地方,她还带凌元去过,想及此处,才发现身边人是吴朴虎。
泥地小道上,吹过的轻风时大时小。
张莎的双手一直拎在胸前,紧紧地扯着衣裳裹在身上,只因心境依旧受损着,张莎便一直没说话。
吴朴虎想要找点话题来,他盯着脚下的路,说道:“听很多人说,药馆里可以领钱,我好奇就去看了看,才知道你没在好几天了。”
真是好心被人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索性钱是身外物,想明白其中道理的张莎并不觉得心痛,她迎着风走着,也不觉得有多冷,只道:“我最近太累了,就想着休息几天,怕他们没钱看病,就叫徐姐姐拿钱给他们。”
瞧着这么让他宝贝的姑娘,正经历着痛苦的事,他吴朴虎也跟着心疼,但他还是挑明了说道:“我知道你还喜欢着曾经呆在药馆里的人,前段时间我跟朋友去凤都夜市玩耍的时候,还看到了你们在一起。”
张莎莞尔一笑,神情之中多有无奈,边走便问道:“那你不是要恨死我了。”
吴朴虎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点也不恨你。”
张莎侧过头去看了看吴朴虎一眼,由衷地笑道:“那就好。”
俩人脚下的这条泥地小道不长,三里路就能走到湘潭城城门,张莎跟吴朴虎走了两里的时候折返,因是白天,来回的路上偶尔会遇见行人,但都被俩人给无视掉了。
往回走的路,在吴朴虎看来不过弹指一挥间,他想找话题让张莎开心起来,却发现身旁的女孩子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像是跟自己隔了天那么远的距离,他的情绪逐渐变得很失落了。
但凡还有一点机会,吴朴虎就不想放弃,现在是张莎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他驻足道:“莎莎,要不咱们和好吧。”
张莎停下了脚步,听到吴朴虎的提议,她转过了身来望着吴朴虎,风正好将她的秀发吹乱,撩拨手指将秀发归于耳后,张莎低头又抬头,望着天边的余晖,轻轻地摇了摇头。
吴朴虎低头应了一声,俩人再一次往前走。
风起时,周遭温度陡降,秋风寒意凌然得有些刺骨,张莎紧了紧拽在胸前的衣襟。
远远望去这条小道,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已经没有了行人,等吴朴虎将张莎送回阳家堡大门的时,他再一次驻足轻唤道:“莎莎……”
“嗯?”
正在失神的张莎并未停下脚步,只听得身后的吴朴虎与她说道:“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你也没伤害过我,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