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周五,安宁倾注心血的黑板报就要迎来评分的时刻了。
顺带一提,安宁这次的周记又得到了彭老师的评语。
上辈子安宁甭管是作文还是周记,都从来没有得到彭老师的评语。
安宁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带过来的键盘政治经验,变相提高了自己的作文能力?
毕竟你看,作文的议论文,其实和键政也没什么区别嘛,只要把键政时候挥斥方遒的气魄拿出来,感觉写好作文也没有那么难。
当然,键政的时候有些立场上不太正确的内容,肯定是不能放进作文里。
但只要注意这点,安宁总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作文拿个还不错的分数的诀窍。
当然,这也可能是连续两次周记得到彭老师的批语之后带来的内心膨胀——安宁也是服了,自己都三十六岁的油腻中年人了,怎么还会跟小年轻一样膨胀的。
此时此刻,安宁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关舒婷一起等着给黑板报打分的团委老师。
关舒婷:“你紧张么。”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毕竟我们先画出来,其他班的人看到我们的成品之后没准也憋了个大的。”关舒婷一副调侃的口吻,显然她其实并不太担心其他班的人憋大招。
毕竟只是个黑板报,除了跟一班有打赌的安宁他们之外,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把黑板报的评分当回事。
安宁笑道:“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陈海辉跟我说了好几次,要我再把樱木花道细化一下。”
关舒婷也笑了:“他好紧张啊。你们和尖子班的谁打赌来着?”
“一个叫庞东明的。”
安宁说完,关舒婷抬头看看天花板:“嗯……不认识,没印象。”
“你肯定不认识,他是拿奖学金的特优生。”
关舒婷:“奖学金啊,所以他是从周边市县过来的咯?”
安宁点点头:“是。”
昆市地理区划很大,周围有好几个县级市,都归昆市管辖。
但是其实昆市的市区就赤门和夏山两块,最多再加上海对面的泊头区。
三个市区和周围几个县级市的经济关系都不密切,只是单纯的行政区划隶属关系而已。
所以对于生活在市区里面的人来说,周围的几个县级市存在感基本为零。
关舒婷:“他们说话是不是那种‘广普’啊?”
安宁撇了撇嘴,心想这个小姑娘显然对本地人的了解还只流于表面,于是他摆出三十多岁老社畜的派头教育道:“本地人其实讲一种叫篱话的方言,有些本地人只会篱话和普通话,反而不会讲粤语。你这个印象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关舒婷因为这个完全知识范围外的情报愣住了:“啊?真的吗?我以为他们说话都那种老广味道。”
“怎么,你还想抓个老广老尝尝?”安宁大惊,“你是哪里来的女魔头吗?”
“我没有!我是说……”关舒婷正想解释,结果先绷不住笑出来,“我是说……不是啦!哈哈哈,老广的味道……不是这个味道啦!”
安宁:“你详细解释下你什么意思啊。”
关舒婷:“我是说……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安宁学着老广的广普:“我不系介过一丝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关舒婷连声说。
就在这个时候,团委的郭老师带着几个团委干部进了教室。
安宁:“郭老师!”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啊?”郭老师问。
“郭老师,居然是你来给我们高一级的黑板报打分啊。”安宁喜出望外,指着自己和关舒婷合作的大作说,“快看我们的黑板报!”
郭老师:“我看到了,一进门就看到了。”
这时候跟着郭老师进来的几个团委干部这才注意到黑板报,立刻发出一片赞叹声。
郭老师:“这个樱木花道谁画的啊?”
安宁高高举起右手。
郭老师大惊:“什么,居然不是女孩子画的吗?我以为一定是女孩子的手笔。”
关舒婷低头说:“我负责整体的排版,还有画那些装饰的花儿,哦还有标题的艺术字也是我负责的。”
“她负责了除了这个樱木花道之外的整个板报。”安宁概括道。
郭老师揶揄道:“那你没干多少活啊,安宁。”
关舒婷:“他写了文章,我照着他的文章抄上的黑板。”
郭老师“哦”了一声,然后指着樱木花道周围的歌词说:“那这个诗歌……等一下,这不是零点乐队的歌词吗?天呐,我本来想夸赞一下你们的,觉得出了个写现代诗的秀才,结果是歌词啊?”
安宁赶忙找补:“不是,我们本来是准备自己写一首现代诗的,但是你看诗情这个东西,要看灵感闪光的,结果闪光没来,就没了。我们也没办法,其实我们特别不愿意拿摇滚的歌词来充数的!因为这个歌词,太直白你知道吗,老师。”
郭老师:“哟呵,批评起国内最当红的摇滚乐队来了?”
安宁根本不怂,直接侃侃而谈:“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