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边,他睡了个自然醒,然后才听见下午的铃声。
他从长桌上坐起来,看了眼空荡荡的广播站。
今天下午值班的广播站站员还没来。
安宁想了想,直接去门口把铁门给开了,然后回来拿起了吉他。
吉他这东西,太久不弹就会生疏。好歹这也是从上辈子带过来的技能,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而且和安宁被人割韭菜学的那个技能不一样,安宁的吉他其实弹得还凑合,不到专业的水准,但作为业余糊弄人已经够了。
这种技能扔掉了挺可惜的。
安宁拿起不知道哪一代前辈留下的吉他,用手指轻轻拨弄琴弦。
安宁本人更喜欢指弹吉他,然而现在他的手指没有像上辈子那样结出老茧,手指的指甲也在老太太的严格控制下非常短,所以弹起来有点难受。
安宁不得不弹几个和弦就停下来揉一揉手。
因为此时没人在广播站,安宁直接弹的是上辈子他最喜欢的曲子《杀死那个***人》。
老实说,安宁上辈子弹这个曲子的时候有点唏嘘,因为他最后又走到了老爸曾经走过一次的老路上,像老爸一样“如此生活三十年”。
说实话,上辈子安宁有点担心,担心会不会突然迎来“大厦崩塌”的那一刻。
毕竟上辈子老爸经历过——然后躲过去了,而刘莉的父母没躲过,“如今重又走进风雨”。
那时候安宁并不懂得那许多事情,但是事后回想起来却禁不住的害怕。
所以安宁才特别喜欢《杀死那个***人》。
因为那首歌总让安宁想起小时候经历过的一切。
安宁正拨弄琴弦呢,有人进了广播站的房间。
安宁一看发现是刘玉婷。
“呃,你有什么事吗?”安宁疑惑的问,“今天来得真早啊。”
“毕竟昨天丢了大人。”刘玉婷回答,“你在弹什么?”
安宁:“随便乱弹的。”
毕竟《杀死那个***人》还有八年才会诞生,安宁无意抢人家的作品。
而且说实话,一个高中学生写出《杀死那个***人》这么沧桑的歌,说出来人家也不信啊。
刘玉婷看着安宁,欲言又止。
安宁打趣道:“怎么,是不是想以后都请我去你家给你当贴身保镖?”
“去死!”刘玉婷骂道,“我就是听见有吉他声,进来看看。”
“那你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我了,现在可以心满意足的走了。”
刘玉婷看着安宁:“你……一直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
“拜托,我现在在跟你开玩笑,开玩笑的事情别当真啊。你真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啊?装的,懂吗!”
刘玉婷摇摇头:“我看不像。对了,你们平时在哪里吃饭的?”
安宁:“就农贸市场里面那个饭馆,要穿过农贸市场。我跟你讲,那个饭馆的肉饼棒极了,而且烧汤会放实料,不像别的快餐店,例汤全是味精。我跟你讲那个店家超级实惠的。”
安宁忍不住又安利起自己吃饭的那个饭馆,毕竟这是他两世为人碰上的最实诚的饭馆。
说完安宁才皱起眉头:“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在家吃饭。”
刘玉婷:“我……可能下周开始就会在外面和同学一起吃饭。”
安宁略微有些惊讶:“你说服你妈了?”
“我准备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刘玉婷说。
“果然你也觉得一个人吃饭很寂寞对吧?”安宁笑道,“在外面吃,找几个同学,热热闹闹的把饭吃了,你会觉得饭菜都变得更香了。不过你在外面吃的话有个副作用,搞不好你们全班都会蜂拥去你吃饭的地方。”
刘玉婷笑道:“哪儿有这么夸张啊,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吗?”
“哎哟,级花果然有自信啊,同学们不会把饭店挤爆,是因为男同学脸皮不够厚,不是自己魅力不足。”
刘玉婷:“你乱扯,我什么时候成了级花,你们班的陈珊不也不错吗?”
安宁摆了摆手:“她不行,她妈妈是卖化妆品的,她也沾了光。你有带化妆盒吗?”
刘玉婷摇摇头:“没有,我身上的化妆品就一只唇膏。”
“她有。”安宁说,“所以她那个和你成色不一样。”
刘玉婷一副受到冲击的表情:“真的?她那个是有化妆的吗?我完全看不出来啊。那关舒婷呢,也是化妆的?”
安宁摇头:“她……还行吧。”
安宁默默在内心补了句“后面看曲线尤其不错”。
“那我们班的廖慧呢?”刘玉婷又提到一个名字。
安宁撇了撇嘴:“他啊!是我老爸工友的女儿,小不点一个。”
“她很可爱啊。”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她身高有没有到一米四都不知道呢。”
安宁本想说“还不如郭敬明高”,但半路拉住了自己。
因为郭敬明这个时候刚参加第三届新概念作文拿了一等奖,虽然已经出版了一本散文集《爱与痛的边缘》,但是名气还没有起来。
他要等在第四届新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