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长春,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聚聚,早点休息,晚安。”
魏然嫌烧烤店环境太吵,打着结账的幌子跑到旁边的超市,出声前用拇指和食指捏捏突起的喉结,特意清了清嗓子只为了道句晚安。
多年不联系且关系算一般的同学,突然之间有来有往的聊个没完,尤其那句低缓深沉的‘晚安’,沈岁菀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这条说什么都不能在回了。
她蓦地打了个冷战,耸耸肩膀,边铺床边嘴里叨叨咕咕的:“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天该去海爷爷那溜达溜达...”
沈岁菀累的倒头便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赶在闹钟响之前,沈岁菀已经换好衣服精神抖擞的出门了。
顺着门市这条街道直行到路口在向东走五百米,是附近最大的早市。
刚过六点,天还是雾蒙蒙的,早市的人却不少。
两边菜贩子对着来往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吆喝着,嘴里呼出一团团像烟雾似的白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沈岁菀小时候在中央台看过一个真人动画片,里面那只小龙喜欢研究魔法,每次只要念完咒语在喷出白气就会发生神奇的变化。
那年冬天,小沈岁菀发现自己也会呼出和小龙一样的白气时,高兴的一整晚没睡,每晚都盯着电视机偷学咒语,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傻乎乎的站在外面张着嘴使劲吹气,除了冻得浑身发抖,啥也没变出来。
结果连着两天发高烧,被老太太带去医院...
沈岁菀随着人流慢悠悠的闲逛,每路过一家摊子就停下看看,两手空空的来,一个小时后满载而归还顺便填饱了肚子。
她拎着只让老板收拾好的大鹅和水果,直奔隋海的旧货市场。
隋海这会儿正闷头收拾院子的积雪,竹编的大扫把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连沈岁菀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到。
“海爷爷,天这么冷你扫雪怎么都不戴个手套啊。”
隋海听见声音,把扫把立在墙边,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见到沈岁菀露出憨憨的笑,招呼她进屋:“丫头,快进来暖和暖和。”
他掀起门上挂的厚棉门帘,等沈岁菀跟上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今儿起得早,刚从早市回来,这是给您带的大鹅,现杀的。”沈岁菀怕把鞋底沾到的雪带进屋子,在门口跺了跺脚。
隋海知道这是小丫头的心意,也没跟她客气,“正好,爷爷这有口大铁锅,中午咱们就把这只大鹅给吃了,我给你炖点酸菜。”
沈岁菀这两天吃外卖吃到想吐,一听到铁锅炖大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连连点头,“那我给您打下手。”
隋海越看越觉得小丫头率真又可爱,“不急,爷爷先给你泡杯茶暖暖身子,顺便跟我说说你那个小店安排的怎么样了?”
沈岁菀坐在上次相同的位置,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和隋海说起店里的进展,“...等货架子送到,我就可以摆货拍照申请营业执照了。”
“你这丫头呀,看着小胳膊小腿的还挺能干,刷墙这活跟爷爷说啊,我年轻的时候还修过屋顶呢。”隋海拉出办公桌的抽屉,把纪时序送来的普洱翻了出来,看见茶叶想起昨晚上的不愉快,关抽屉的的动作不免重了些。
他怕沈岁菀误会:“我那外孙要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丫头,昨晚没有什么陌生人找你麻烦吧?”
沈岁菀歪着头疑惑的问道,“找我麻烦?没有呀,出什么事了吗?”
提到纪时序不君子的行为,隋海不觉耳红面赤,“有个啥也不懂的可怜虫,因为嫉妒咱俩关系好,想要见见你...”
啊?
“您说的不会就是他吧?”沈岁菀指着桌子照片里一脸臭屁的小男孩,带着不可思议的声调。
话音刚落,她反应过来隋海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家里人担心老人被骗所以才想见见她的吧。
沈岁菀捧着茶杯,不在意的说,“那就见见呗,如果我姥姥和别的小孩比跟我还好,我也会吃醋的。”
看看沈丫头多善解人意。
隋海恨不得叫纪时序立马飞过来,学习学习。
纪时序意料之外的接到隋海电话,老爷子主动联系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在昨晚发那么大的火之后,竟然还会叫他去吃午饭,真是难得。
前提是忽略掉电话里那冷冰冰威胁之意十足的语气。
纪时序无奈的放下手机,把电脑上的原始勘测图发给助手,交待他盯紧进度,然后关上电脑离开。
隋海的电话是背着沈岁菀在洗手间打的,得到臭小子明确的回复后才告诉沈岁菀午饭多加双筷子。
“一会儿他来,你不用搭理他,那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咱们吃咱们的,不管他。”
沈岁菀哭笑不得的答应,心里却对老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