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H·P洛夫克拉夫特
如果将人类世界的存在分为已知和未知,而处于两者中间地带的就是剑之塔上的“光门”!
即便元明不知道这扇“光门”是出口还是入口,又或者两者都是,但也不能阻止他去打开这一扇不明确且充满未知的“光门”,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一道不得不勾选的单选题,且只得一个打开的选项。
是的,未知的东西才会引起人类内心极大的恐惧,这种恐惧更多的来源于对固有认知的毁灭性破坏,它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你自以为完善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甚至还能随时让你怀疑你自身存在的意义!
如果说哲学是对未知世界的一次勇敢的探索,那我想应该没有哲学家愿意过来这个随时可能被当做口粮一口恰的猩红世界做学问吧!
不必怀疑,单色调的世界氛围往往会更具压迫感,虽然色彩本身是没有灵魂的一说,但人类却是有记忆的视觉动物。那片猩红色的世界里,残肢断臂堆积如山,内脏碎器撒落一地,粘稠红液兀自横流,远远视之,已然令人作呕、浑身痉挛,莫说那些专注做研究的老学者们临阵挂袍,来个零距离亲密接触,怕是一顿操作下来,身体会先顶不住,然后一个不小心驾鹤西去,那可就真成学界损失了,得不偿失喏,所以还是不来为好!
如此说来,元明也算是一个坚强的小伙子,哦不,是坚强的老男人才对!
以身试法的他,一身猩红汁液浇灌,墨发稠结在一起,华服也早已沾湿殆尽,身上还挂有些许不知名碎肉,空气中弥漫一股莫名的恶臭,此情此景,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即便如此遭遇,但元明依旧算是幸运的,本色出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虽然屈身扮演的是“蝉”这一角色,但谁知导演的水平甚高,脾气一来,桌椅一拍,“这结局不够味,不能这么演!”,然后结局就整出人意料的,螳螂和黄雀先后死于非命,而他这只“蝉”却因未来得及被消化,藏于怪物腹中,堪堪逃过一劫,实属幸运!
这不,元明正感谢导演的不杀之恩呢!
只是……只是这人虽说看上去落下什么病根,但从那呆如木鸡的表情中,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入戏太深,不可自拔!
导演见状,大手一会:“把那***心理医生给我请过来!”
幸而,不知过去多久,元明木然的眼神方才恢复了一点点光彩!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努力去压制心里的后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食人鱼?还是?……后来?……要疯!”
自言自语间,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最近处的一块的红色触手似的尸块,“章鱼?”
只见那些皮开肉绽的碎肉依旧在地上微微颤抖着,抽搐着,有点像被人切下来得章鱼触脚,虽然没了大脑的指挥,肌肉记忆依旧存在!
“这……这一定是幻境!……幻境!……会不会像小说里写到得,镜塔里的世界都是骗人的假象,做不得真,即使是自己身死也没关系,反正只是一段精神记忆,肉身却是不死的!……对,肯定是这样子!”
恍然大悟的元明赶紧掏出《金刚经》,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给默念了一百遍,不停作心理暗示,周遭的一切都是虚妄的,皆是由自己皆内心的恐怖而生,只要一念放下万念皆空!
元明一边望着大雾后头影影绰绰的巨大黑影,一边念念有词道:“我不需要害怕……没什么好怕的!……这些都是幻觉,都是纸老虎而已!”
“嚯嚯嚯~”
“……谁!?……是谁在笑!?”元明突然腰一直,脊梁处一阵阴凉,目不敢斜视,怯生生的问道:“有……有人吗?”
“嚯嚯嚯!”
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充满着戏谑的滋味!
“……是我幻听?还是?……一定是幻听……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嚯嚯嚯!”
戏谑的音调再次升高。
……元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结结巴巴:“又……又……出现……了!”
虽然元明自我催眠道自己这是在幻境里头,但那冰凉的气息,该死的嘲笑声,以及身边一切奇奇怪怪、不可名状的东西一直都在真切的刺激着他的观感。一句“皆虚妄,不害怕!”不顶用呀!
尤其,一听到那可怖可憎的嚯笑声时,内心那条弦就又绷上了,额头细密的汗珠止不住得冒!
“身后?”
元明有些骨寒毛竖,颈部像是中风了一般,很是僵硬,一点也不听使唤,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腾挪着,最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向右后方转动了九十度,目不敢直视,只微微斜视到,“噢!……好大……好大……好大的剑!!”
是的,他的身后正插一把巨大无比的大黑剑!
是那种只见剑身,不见其剑柄的大,“剑柄在云霄之上!!?”
“这……这……这还是剑吗?”面对这巍峨高山般的大宝剑时,元明的大脑是处于宕机状态的,说人话就是电脑死机,只得眼球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