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辉倾洒在平滑如境的湖面之上,镜湖像是披上一件女王的新衣,霎时间,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可惜,此时的元明无暇他顾,恍如一具被吸掉了精气神的行尸走肉,额头还不住地渗着细密汗珠子,呼吸不畅,心率更是异常,妥妥一副失魂癔症的样儿。
“三哥?”
一旁的元开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
“呃……我……我没事……”
元明思维迟钝,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的场景,“那小女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梦呓不休。
“独孤家?”
元明心情五味杂陈,盖因他方才看到了令他亡魂皆冒的一幕!!
他……他见着了了他自己!更具体说来,是一个和自己前世,地球上的路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气质也颇多相似的存在!
“……同样的苹果肌,同样的浓眉大眼,同样的肤色,笑起来同样的左侧单酒窝……怎么可以这么相像……”
只这个与前世路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留着及腰的长发,过分清澈无辜的眼神,没得胡渣,也没得喉结,一身干净匹练的女式练功服,还有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妥妥一垂髫女孩无疑!!
“不可能……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元明药完,开始自我否定,下一步自我怀疑,“肯定是自己没休息好,或者眼睛范毛病了,那女孩肯定是虚的,不存在的!”
元明又忍不住想:“一定是天元大陆存有我不知道神秘秘术,可窥人心神,幻化塑型的……可她并不认识我,按理说也并无瓜葛……难道说是我流落在外的妹妹……亦或者说同母异父的……不……不可能……一定只是巧合,对,一切都是巧合!”
自欺欺人的技能直接点满,要的就是这么勉强的结论,把其他人当成瞎子就成,自己心意过得去,那才叫生活!
适逢这一瞬间,夕阳变成一抹嫣红,说不出得妖艳!
连鬼都不知道元明经历了怎伴复杂的心理历程,只神神叨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接下来的命剑觉醒大典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元开更是一头雾水。
迎着柔和的落日余晖,大“鲮”开始徐徐舒展金光翅羽,朝下方螺旋状滑翔,其间不断有来自中天域的大势力家族上前拜谒,但都不予过多理会,直直错身而过,寻着早已人山人海的镜缘广场欺身而去。
……
话分两头,刚刚与五位真王子殿下偶遇的独孤氏一行人,正乘坐着凌波仙子准备缓缓下探。
趁着间隙,排列在第三道大白鹤之上的几个小姑娘忽地聊起兴致来。
只听其中一眉眼清秀,皮肤莹白的女孩打趣道:“月儿,我方才可是看见那大鱼之上有个殿下偷偷看了你好几回呢!”
“婉儿姐姐羞人,哪有这种事!”
独孤月听罢,娇羞不已,脸上瞬时爬满红霞,小脑低得不能再低,怯生生的回击道。
“嘿嘿……”
其他女孩见状皆是清丽一笑,别有意味。
“其实……其实,刚刚那位殿下怎得好生奇怪,就这么直直看着人家,羞死人了!”
其实,独孤月还是生性敏感的,早就羞恼于元明无礼的目光,但又有几分说不得的心喜,大抵也是因为自己从小便知道自己的长相和出生在姐妹中并不算得出众,甚至说过于英气,时常受到孤立,现如今还是头一次享受这般奇异的待遇,不免有些小鹿乱撞,“这……这,羞死人了!……也不知道那位殿下叫什么?”
自家几个小辈间的对话,自是逃不过领队独孤空的耳目,但他也没有多言,只心里念叨:“毕竟还是小娃儿,玩闹罢了……倒是方才的三殿下,怎么对着月儿像是失了魂一般!?不解。”
……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几近黄昏,镜塔周边的世界倒是有些像王勃《滕王阁》中所书那般,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
着实让每一个来到镜湖,准备参加命剑觉醒大典的人儿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恐怕在此诞生的记忆也将用一生来注脚!
红霞中的镜塔仿佛知道他的使命即将降临一般,通体洁白的塔身开始泛起熠熠荧辉,这种光辉很柔和,并不刺眼,但穿透力也极其顽强,直至两公里开外的石柱群也是被它罩得敞亮!
因此,一个即可以驻脚,又可以时刻观察到命剑觉醒大典细节的地方——石柱林便成了各路人马绝佳的观景台,这不,整一圈大大小小的石柱林早已是人头攒动,找不到一丝落脚的地儿!
说来也奇,这些个身份不明的观典者倒是素质很高,既没有大声喧哗,亦没有小声议论,皆是不约而同的静待命剑觉醒大典的开始,算是给足了面子!
当然,也有一些无奈的人儿,赶得晚集,着实找不到空余的石柱子,便只能召出命剑,于半空中御剑而立,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