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汉弗来觉得自己是在和一条油腻的鲶鱼较劲。
他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汉弗来心头腾起一股怒火。等弗兰克爵士离开后,他抄起手边的电话,打给了伯纳德:“伯纳德,我马上去十号。”
可是伯纳德拒绝了,他表示现在不方便。
“我一定要过来!”汉弗来挂掉了电话,一熘烟地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内阁和十号之间是连通的,只有一扇大门阻拦,汉弗来轻车熟路地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插了进去,可通往十号的大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
汉弗来一度以为自己拿错了钥匙。
听着门后传来的“开门,开门呐!”的叫喊声,伯纳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们要付出代价的,开开这该死的门!”汉弗来爵士无能狂怒了起来。可愤怒并不能帮他打开这扇门,只有正确的钥匙和开锁咒可以。如果门的质量不够好的话,愤怒或者可以帮他开门,可这里是唐宁街十号,门的质量相当过硬。
尝试无果后,汉弗来扭头离开了——他决定从十号正门进去。
这个想法很离谱,但有一定的可能性,如果警卫不较真的话。
很可惜,警卫提前得到过叮嘱,这次必须较真,于是汉弗来受到了汤姆同款遇。
警卫将他拦了下来,表示没有十号特别通行证或者伯纳德的同意是无法进入十号的。当然,汉弗来爵士可以选择预约个时间。
汉弗来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需要我给伯纳德打个电话吗?”警卫好心问到。
汉弗来的尊严告诉他要拒绝,但他的身体表示了同意。
对讲机另一端传来了伯纳德的声音:“告诉他,你们找不到伯纳德先生。”
“抱歉,现在找不到伯纳德先生,他走时也没留话,所以不能放您进去。”
面对这样的回答,汉弗来觉得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的最大危机。作为文官首领,汉弗来拥有极大的权力,而他权力的根本来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他有些看不起的首相。
他凭借着自己对法律、政策的熟悉,给首相不停的下套,诱导他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决定。比如之前的公务员加薪和节俭运动的终止,都是汉弗来爵士的功劳,最近的军费削减,他也想这么做,不过还没能成功。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能随时见到首相这一条件上的。如果见不到首相,那他就完蛋了。物理意义上的见不到还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的意义:首相不再信任他。汉弗来相信,这一消息一旦传开,他那帮名义上的下属第二天就会背弃他,将他架空,然后角逐出下一位内阁秘书取代自己。
汉弗来爵士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见到哈克,然后获他的谅解,重新拿到钥匙。
汉弗来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打开了窗户,一个箭步翻了出去,身手矫健的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上班族,更像是急着去开黑的高中生。
汉弗来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见到首相,自己就有翻盘的机会!所以他决定从内阁翻墙,爬到十号去——反正两栋建筑也是相邻的。
不过跑到十号外面,汉弗来却犯了难,他这才想起来首相办公的房间在二楼!刚刚从一楼跳窗还不算难,但让一个常年缺乏锻炼,西装革履的高级公务员徒手翻上二楼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看着首相办公室的阳台,汉弗来一咬牙一跺脚就开始爬墙。被首相疏远,然后被迫远离权力中心的可能性像是一根鞭子,在疯狂的鞭策着他,还真让他成功翻上去了!
权力是最好的兴奋剂。
不过爬到二楼的汉弗来也觉得自己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此时,哈克正在和自己的顾问多萝西女士还有私人秘书伯纳德一起处理文件。他一抬头,被窗外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他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组织派来的杀手呢!
不过定睛一看,哈克差点笑出声:这不是汉弗来爵士吗?!
“快看,是汉弗来!”他这一嗓子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另外两人一齐向窗外看去,只见汉弗来正手扶栏杆,喘着粗气,他脸上有几道黑色的印记,定制西服上也沾满了灰尘,完全没有之前体面、游刃有余的感觉。
发现哈克注意到了自己,汉弗来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先是给哈克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落地窗的把手,示意自己要进来。
“等等——”哈克想起了一件事,但已经晚了,汉弗来迫不及待的扭动了那个把手。
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好几个警卫一下子冲了进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汉弗来更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还好,哈克向警卫们担保窗外这个“可疑的男子”不是什么刺客、间谍,是他的一位秘书,汉弗来这才重获自由。
警卫们撤出了首相办公室,汉弗来爵士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刚刚的警报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所以汉弗来爵士,今日份的快乐是从何而来呢?”哈克明知故问道。
汉弗来爵士用伤心欲绝的口气,向哈克倾诉:“首相,我必须诉诸最强硬的词句,来表达我强烈反对最近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