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守庐道人怅然一叹,眼神渐渐空洞,好像是在回想什么。
半晌。
“这件事我可能也帮不了你,我虽然对猎城里的各种信仰都有些了解,但我并不知道你所创建信仰是什么,也不想沾染它,这件事你自己去办吧,时刻小心。”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感情。
萧聪强忍着脾气,没有发作,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簇道:
“前辈,主意是你出的,我走到这一步,也是你安排的,咱将心比心,您不能做甩手掌柜把这一摊子事儿都对堆我头上吧,多少,您得帮着想想辙啊。”
守庐道人闭上眼睛,沉默着,久久没再说话。
萧聪一看,老家伙是铁了心的要在这件事情上跟他撇清关系,无力地叹出一口重而长的气,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
“唉,看来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说完,也不做别,转身往外走去。
守庐道人睁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萧聪跨过门槛走到街上,这时候萧聪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发生一瞬间的碰撞,萧聪眼神幽怨又无奈,没有多做停留,接着就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老道士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又是半晌,幽幽一叹,抬手缓缓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萧聪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身着奇装异服的信众们与他靠近时纷纷侧目,他现在是猎城的名人——谁不知道城南旧道庭的特别,那地方平常都没人去,而他却已经在那儿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猎城中的风言风语,无非只剩下了两个方面,一个是不知名处乐梵讲坛与那神秘势力的对抗,另一个就是城南旧道庭现在又住进了新人,可这两件事,都跟这个走在街上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少年扯上了关系。
甚至可以说,近十日来猎城中发生的几个大事故,都是由这个少年引起的。
萧聪虽然表面上恹恹不乐,但在心里却早就已经爽开了花,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了的,为的就是从守庐道人嘴里得个准信儿,能让他心安理得地去接触其他的势力,要不然,他怕守庐道人知道后对他起疑心。
终于成功套路了守庐道人一回,萧聪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好的情绪总是能够促进人的思考,就在刚才老道士沉默那一会儿,他又想到,之前尹诺说过移祸江东,那旧到庭的这股子邪火他能不能往老道士身上引,猎城里的势力看似一个个独立自主又水火不容,但更深的恩怨情仇肯定还被隐藏在这暗流涌动的后头,常年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萧聪不信老道士真的能做到独善其身,他肯定也有敌人,而且是很大的敌人,只是因为身居高位,一直没有被自己发现罢了。
他越想越兴奋,如果真的能把这股子邪火引到守庐道人身上,那守庐道人的破道观一定会成众矢之的,大家群起而攻之,那幕后巨擘闻风而攻趁火打劫,在背后放几支冷箭,耍点手段,说不定就能除掉这个修为高达离阳境的隐患,那对他来说,可是……咦,不对,少了一个守庐道人,肯定还会出现其他的“守庐道人”,他们那个级别的存在,对当年的事儿肯定都有插足,也就是说,猎城之内肯定不止有守庐道人惦记着城南旧道庭的秘密,谁敢说灭了守庐道人,后来者就一定是个好鸟?别逗了,说不定还不如守庐道人哩!
回过头来想想,把这股子邪火往守庐道人身上引,确实是有点不厚道了些,毕竟人家一直以来帮了自己这么多,要不是有他的帮助,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从狐浪婆手里救出尹诺,要不是有他,又怎么会发现城南的旧道庭,虽说对被守庐道人安排这件事一直有点搁应,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绝不可能皈依在猎城任何一处信仰下,因为他是天道翁亲手教导出来的嫡传弟子,他有他的高傲,而他的高傲绝不允许他做出这种欺师灭祖自卑自贱的事,就算没有守庐道人,他也会自己找到城南旧道庭这里,守庐道人的安排,不过是省去了他一大段曲折寻找罢了。
所以说,这件事于他而言,除了意气用事外,似乎还真没什么,再者说了,守庐道人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要是真的能够做到互利共赢,那他做这样的计划,就有点太可惜了——别误会,他是可惜他做的这些计划不能实施,浪费了他的时间!
如此一来,放弃了与守庐道人的对抗,他联络猎城中其他势力的目的就少了一个,但他还有更大的计划远比这一个重要的多——他得想方设法搞到有关于幻厄古牢的消息,这件事绝对不能跟守庐道人提。
关于幻厄古牢,萧聪还是有些想法的,他知道这地方不但是整个忘生谷最大的危险,肯定也是整个忘生谷最大的秘密,因为一般危险的地方都有秘密,有秘密的地方也都危险,危险和秘密,那是人皆知的标配!
冥乌族因为败给金乌族而躲进忘生谷,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选择铤而走险进了幻厄古牢呢?即使是在高手林立的猎城,他们也肯定是金字塔顶级存在,活得好好的,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答案只有一个——仇恨!他们肯定是为了报仇雪耻才进入到幻厄古牢中,也就是说,幻厄古牢中埋藏的秘密足以让身为手下败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