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今早以来,萧聪开始感觉城南旧道庭、乐梵讲坛、守庐道人之间迷雾重重,但里面究竟埋藏了怎样的恩怨纠葛,他一时却想不出来,识海中似乎出现了一层莫名的壁障,阻碍的思绪的延伸,他渴望能有一道闪电,劈开浓雾,哪怕仅仅是一瞬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是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中显得太深了,思绪纷扰心乱如麻,早已经自乱了阵脚,所以才看不得事情的全部并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结合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件事应该说给鸿翔听,那家伙的头脑如此机灵,不用白不用,况且弟子给师父排忧解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萧聪回到城南旧道庭,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尹诺和鸿翔听,并直接表明自己的诉求——让鸿翔在这件事上给他分析分析,对此,鸿翔受宠若惊。
少年听完萧聪的讲述,坐在门前拖着腮帮子皱眉良久,萧聪不做打扰,尹诺更不敢,两人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交流。
半盏茶的时间匆匆而过,鸿翔放下手,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萧聪问道。
鸿翔伸完懒腰又扭动了几下脖子,之前无精打采的小脸看上去倒是精神了许多,
“哥哥,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可以深究的吧,人家都已经跟你摊牌了,这就说明你已经骑虎难下,人家胜券在握,这是吃定你了,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得靠着守庐道人,因为总的来说,他虽然一直在利用我们,但好像并没什么危险。”
“怎么说?”
“你想啊,他做这些事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光复这里,可就算光复了这里,他又能怎样呢?古经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他又拿不走,再深一点说,如果他打的是我们的主意,那他直接动手就是了,以他的修为,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
萧聪微微一笑,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现在不对我们下手,不代表以后也不对我们下手。”
鸿翔嘻嘻一笑,
“哥哥,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手?“
“为什么?“
“我猜啊,老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有神秘古经这件事,更不知道什么完美国度,他只知道这里曾经出现过一种强大的信仰,所以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是打这道统的主意,咱事儿成之后直接将这里让给他就好了,如果是打神秘古经的主意,那正好是我们与他博弈的筹码,总之,不让他知道有这么一茬事儿准没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也应该能发现,老家伙是个深谋远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恼羞成怒杀鸡取卵的事儿应该是轻易干不出来,我们只要慢慢地跟他磨就行。”
站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尹诺忽然插言说:
“他要是想把我们当傀儡使唤怎么办?”
鸿翔蔑然一笑,
“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们最后是要进幻厄古牢的,他敢吗?”
“对了哥哥,神秘古经的事情,你没跟他说吧。”
萧聪抿着嘴唇摇摇头,
“没有。”
“那就好。”鸿翔轻轻松了口气,“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
“什么?”萧聪和尹诺异口同声道。
“假如这个地方被我们光复,那守庐道人一定会来检验,到时候我们怎么应付他呢?他不来这里还好,他要是来到这里,古经的事儿怕是瞒不住啊。”
萧聪沉默片刻,喃喃说:
“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哥哥,我倒是有个想法。”鸿翔小心翼翼道。
“你说,老道士在猎城就没个宿敌什么的?”
“怎么,你想挑拨离间?”
鸿翔点头如小家啄米,
“咱们把老道士想要光复这里的事情告诉那个人,他一定会变着法的阻碍这件事情,到时候困难重重,光复不起来就情有可原了,老道士分身乏术,更不会知道有神秘古经,等时机成熟,我们直接去幻厄古牢。”
萧聪撇撇嘴,表情略显失落,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样的人应该没有。”
“什么好办法,你们难道不觉着这主意很馊吗?”尹诺在一边阴阳怪气道,“怎么阻碍这件事最简单,还不是直接杀了我们,这不是引火烧身嘛!”
萧聪右手抚上鼻梁,莞尔一笑,
“也有点道理哈……”
鸿翔黑着笑脸,只是盯了尹诺一会儿,因为这一次尹诺确实是一语中的,所以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又跌进沉默里,隔了好半晌,鸿翔才开口说道:
“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幻厄古牢上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幻厄古牢呢?还有,到底将这里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光复?”
萧聪随口答道:
“幻厄古牢的事情目前还不清楚,需要小心打探,至于怎样才算是将这里光复,我想这并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守庐道人曾说他想在这里得到验证,我在想,他到底想在这里验证什么。”
尹诺一手抱肩,一手摸着下巴,皱眉道:
“这就得从老家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