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半夜,萧聪和鸿翔都没敢合眼,生怕一不小心睡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丢了小命,渡河境的尹诺,修为算高了,战斗经验也算不错,另外有妖刀在手,足以破掉凡间的大多数困厄,却还是无声无息地着了道,萧聪一直在寻思,那东西是凭借怎样的本事,逃过了他敏锐的灵识感应,可想来想去,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萧聪带着鸿翔再次来到老道士的道观。
老道士看见两人前来,脸色甚是诧异,
“你们怎么又来了,咦,还少了一个人。”
萧聪不做多言,躬身作揖一拜,急切道:
“晚辈同行挚友恐怕已然罹难,还望前辈出手相救,并为晚辈指点迷津!”
老道士深深看了萧聪一眼,面露为难之色,而后幽幽一叹,颇不情愿道:
“从北街走出来的的人,竟然还能这么重感情,罢了罢了,念你一番情深义重,说说吧,不过帮不帮得了你,我可不敢打包票。”
萧聪定了定心,长话短说,
“昨晚午夜听见异响,我朋友出去察看,就再也没回来,无声无息。”
“就这些?”
“就这些。”
老道士两根银白色的眉毛簇在一起,右手托着浮尘,左右捋着胡须,纠结半,回道:
“要是我猜的不错,那妖刀门的小友,中的应该着是狐浪婆的道儿。”
“狐浪婆?”萧聪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不免感到陌生,于是皱了皱眉。
“嗯嗯。”老道士点点头,“猎城里边yin yu之恶的代表,狐浪婆。”
“这个狐浪婆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本领能无声无息地掳走渡河境的妖刀传人?”
老道士摇头一叹,
“她没什么来头,只不过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而已,至于是如何加害你朋友,我想,应该是让她的徒子徒孙们抹着炼制的狐臭膏在旧道庭门前下的埋伏,妖刀小友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这是她一贯的伎俩,不然,若是她亲自前往,以妖刀小友渡河境的修为,不会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那依前辈看,我朋友现在有危险吗?”
老道士面色难看,摇摇头,
“暂时没有。”
“什么叫暂时没有?”鸿翔在一旁插言道:“什么时候才有危险?”
萧聪瞪了鸿翔一眼,疾言厉斥道:
“不得无礼!”
老道士抬起左手虚空轻按,
“无妨,无妨,小友救人心切,这个可以理解。”
顿了顿,接着道:
“狐浪婆的目标猎物是你,并不是妖刀小友,所以说妖刀小友暂时还没有危险,可如果你迟迟不上钩,让狐浪婆认为妖刀小友失去了她所期待的利用价值,那他可就危险了,依着狐浪婆的行事风格,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聪低头稍作思索,而后抬起头来,问道:
“那她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狐浪婆喜欢食人尘柄,尤其是你这样的……”
老道士欲言又止,三人心照不宣,萧聪右手轻抚额头重重一叹,鸿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似上去对此感到甚是恶寒。
片刻,萧聪抬起头来,
“对此前辈有什么良策吗?”
老道士平静回道:
“良策不敢讲,但众所周知,若是想在狐浪婆手里抢人,只能找乐梵讲坛帮忙,找其他人,估计无济于事,再说也不一定肯帮你。”
“乐梵讲坛……他们会帮我?”
“他们会不会帮你,这个还得看你的手段。”
“前辈可否说的明白些?”
老道士有意无意地看了萧聪一眼,慢慢道:
“至于有什么手段能让乐梵讲坛出手帮你,其实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能给你指一条比较稳妥的路子,乐梵讲坛之所以叫做乐梵讲坛,是因为他们最是敬重学术,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想必之前对于修炼的理论接触过不少,不妨去与他们辨上一辩,最后结果如何,就看你和你那妖刀小友的造化了。”
萧聪低头存思片刻,抬起头来道:
“前辈,除了这样,还有没有什么备用计划?”
老道士撇着嘴摇了摇头,为难道:
“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底牌,也可以试试,不过在我这儿能提供给你的,就这么多。”
萧聪咬着嘴唇,小心翼翼问道:
“城南旧道庭的秘密,您觉得乐梵讲坛有没有兴趣?”
老道士霎时间就变了脸色,
“你们真的发现了那座旧道庭的秘密?”
萧聪不置可否,缓缓点了点头。
老道士稍稍舒了口气,情绪迅速冷静下来,
“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什么,难到前辈不知道吗?”萧聪一瞬不瞬的看着老道士,语气定定的。
老道士的脸色终于恢复到自然状态,慢慢道:
“我承认那日让你们去城南的旧道庭,是因为在你们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子曾经的气息,但我不敢肯定,所以就让你们去那里试一试,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与那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