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萧聪一动不动地看着胡老栓,胡老栓再次展颜一笑,
“怎么,不相信我?”
萧聪慢慢垂下头,用冰冷到有点刺骨的声音道:
“说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并没有抓到他,你一直都在哄我,可是精明如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胡老栓咧嘴大笑,看来是被说破诡计,不打算再装下去了,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来吧,聪明人,告诉我我到底算错了哪件事?”
萧聪抬起头来,面带着渗人的邪笑,道:
“如果你能不动声色,以我做藤去找我弟弟,是不是更明智些?你这般直接来找我,是不是太急躁了。”
“唔……”胡老栓恍然大悟,点头道:“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好吧,现在我承认我是在争取时间,说实话,你说的漏洞,其实我早已察觉,但我觉得这个错误一定可以弥补,你觉得呢?”
萧聪放肆几声笑,眼中尽是嘲讽,
“你觉得你在北街根深蒂固,只要舍弟还在北街,以你在北街的力量,就一定可以将其抓住,到时一样可以用来挟制我,可是,你不觉得你太托大了么?或者说,你觉得我是以何种心思坐在这儿与你平静如斯谈笑风生?”
说着,他直眉轻轻一挑,衅意盎然。
胡老栓不怒反笑,右手抚上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萧聪道:
“之前我还觉得你很聪明,但现在却又发现,你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将这些告诉我,你不觉得很冒险吗?换做我,一定不会将这些话吐出来,偷偷地去做,不是更好吗?再说,你将此和盘托出,就不怕我对你使其他的手段吗,到底是我托大还是你托大,我既然来你这里,便必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今夜,你插翅难飞。”
萧聪闻言,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仿佛听了这世上最妙的笑话,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端的是十分做作。
笑毕,面色陡然转冷,声音不阴不阳道:
“连舍弟都捉不住,你以为凭什么能留下我,说真的,跟你讲了那么久的废话,小爷累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留下我,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只见烛影一晃之间,人已破窗而出。
胡老栓没有起身,只是转脸望着萧聪逃逸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噙着满满的残忍和戏谑,眼中是泛光的期待,仿佛是在等待,一场急不得的好戏就要上演。
窗外街市喧嚣依旧,万家灯火漫成另一片星空,燑燑闪映中满是醉生梦死,与别处的某些精彩比起来,萧聪这边实在是不足为道。
客栈外,十几道之前隐藏在詹檐上的身影在萧聪破窗而出的一刻同时暴起,在皎洁的月色下恍若跃出海面的黑鱼,萧聪速度虽快,但遭到十几名高手的围追堵截还是力有不逮,不一会儿便交上了手,他想不通那胡老栓为何这般看重他,这次派来的竟然都是天境高手,其中两个与他还是同一境界,他知道这会儿最忌讳恋战,所以手段凌厉,力求速战速决,哪里薄弱就往哪里冲,途中凭借以《金刚术》加持的开山拳直接震断一天境初期强者的臂骨,接过从他手里脱出来的长剑,一套精妙绝伦的《云岑剑法》顺势而出,一招一式漂亮至极也血腥至极,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便带走了三颗人头,见前方再无拦者,转手将长剑往后一丢,看也不看,狂逃而去。
长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窜往后,所过之处无有人敢撄其锋芒,最后却还是钉在了一个不长眼的倒霉蛋身上。
狂逃而出的萧聪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凭借敏锐的灵识感应得知周围还没有人追来,于是连忙使出一土遁之术潜入地下,又赶忙从弥芥中取出一枚石刻,因为本就在土里,石刻一出即活,可就在萧聪瞬间消失后的那一刻,土层猛然炸开,乱世纷飞间有一身影翩然显现,不曾见他靠近,好像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站在大坑旁的胡老栓负手而立,低头看着坑底,良晌,抬头转向月亮,阴惨惨的一声笑,自言自语道: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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