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捧着茶碗轻酌的时候,他总会将眼睛掩在碗边偷偷地瞄萧天宇一眼,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些奇怪的而又令他心悸的联想,仿佛下
一刻端坐在自己身边满脸笑容的父亲就会扔掉手中的茶碗,失心疯似地手舞足蹈起来,但所幸这样毫无根据的预料至今还没有发生过。
这一日,几个人照常在忙了近两个时辰后,于一块铺开的毛毡上席地而坐,春意已深,周身尽是暖意,毛毡边缘处的枯草,已重新发出嫩芽,用手摸上去,既凉爽又有一种微微的刺感,他们躲出毒瘴,在这片空地上忙里偷闲斟茶慢品,看着矗立在远处的圣山,那里有八条裂缝蜿蜒而下,满山重新焕发活力的绿植仿佛为它注入了新的生命,以至于那裂缝看上去像极了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
萧天宇斟茶看着远方,笑着道:
“说到九,你们想到了什么?”
萧聪闻言,抢答道:
“九转轮回。”
“一言九鼎。”
“九五之尊。”
秦管家和老怪物一前一后道。
萧天语抚掌大笑,
“你们这些人,我说的是关于九的传说或密辛,怎么被你们搞得跟成语接龙似的。”
“九转轮回也算是传说!”
“你小子别抬杠!”
“那关于九的传说多了去了,像什么九龙夺宝记,九仙屠魔传,天珠九变……”
“你小子怎么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萧天宇笑着白了萧聪一眼,转脸正色道:
“各位可曾听说过天行九歌?”
“这个我听过……”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我听着。”
“扑哧!’秦管家忍不住低头偷笑,他瞥了萧聪一眼,眼神中有微光闪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萧天宇正色道:
“传说天行九歌乃是南宫世家有史以来的第一奇才南宫豫所作,也是南宫世家的第一神作,连后来的盛世华殇也比不得其十之八九,遗憾失传已久,不复所得,盛世划殇顾名思义,但天行九歌,可没有书面上那么浩然刚正,那可是玄真有史以来有据可查的第一名曲,靡靡之音,听之欲废,估计当年南宫家反间被灭,就是因为这个吧。”
几人沉默,萧天语环视一周,揶揄道:
“你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萧聪抬起头来,咂咂嘴道:
“要依父亲那么说,这南宫家倒灭得道理所当然了。”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萧天宇低声浅斥。
萧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不过以我看啊,南宫家被灭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萧天宇闻言,饶有兴趣地调侃道:
“哟,你又有什么想法了,说来听听,也让你爹我长长见识。”
萧聪轻抿了口茶水,一本正经道:
“你
想啊,四大御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南宫家的叛变,连慕容家那坐实了的,他还得仔细掂量着来呢,就这件事,星伯伯一直愧疚至今,但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指不定到底是谁欠了谁吧。”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南宫家实际上是将计就计了?”
“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以南宫家的家族底蕴,在哪儿不能重新落地安家开山立教,南宫家被灭了以后,家族旧地变成了绝地,这怕是为了毁尸灭迹,掩人耳目吧,他们又不是没有这种能力。
萧聪轻抿了口茶,眼神直直的看着萧天宇,萧天宇也含笑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了,接着说。”
萧聪撇撇嘴,
“再说就是胡诌了,所以不说也罢。”
“胡诌我们也爱听,你继续说吧。”
萧聪又咂咂嘴,似带着些无奈道:
“依孩儿看来,且不说那天行九歌到底有没有失传,就那创出这销魂之曲的南宫豫,他会是个为求大义无畏生死的人吗?他要是这种人,他就创不出这么一首神曲了,传说南宫豫创出天行九歌后不久便自绝了,临走时还焚了天行九歌的谱子,但这事儿也就南宫家自己说说而已,其他人谁也没看到,你们难道没发现,自从南宫豫创出天行九歌之后,南宫家的行事做派是一年不如一年吗?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南宫豫肯定没有焚毁天行九歌的谱子,他虽没有将谱子公诸于世,但一定传给了南宫家的后辈修习,但这些后来人实在比不得他在曲艺上的造诣,所以才造就了南宫家后来那么多腌臜之辈,”他顿了顿,冷笑道:“恐怕南宫家后来的盛世华殇,也得拜南宫豫所赐吧。”
“你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都说出来吧,我们洗耳恭听着呢。”
萧天宇笑着,语气中似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没了。”萧聪俏皮地扬扬眉毛,低下头去,拾杯抿了一口。
“臭小子,跟你老子还藏着掖着,赶紧说!”萧天宇笑骂道。
“真没啦!”
萧聪仰起头来,样子像个小无赖,萧天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