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叮”“叮”……
一些奇怪的声音的混杂,从屋外传到屋内,打断了萧聪的讲述,也打断了欧阳寻的思绪,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屋外,纵使那里只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俩还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然后,欧阳寻拧起眉头,萧聪微微一笑。
身前的篝火依旧燃着,黄色的火焰在从门和窗灌进来的风里越烧越烈,不时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萧聪随手又向火堆中填了几只干柴,长舒出一口气,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看不见的时空里。
“阿寻,不用管它,还是听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
“有人说是过了五百年,有人说是过了一千年,众说纷纭,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她飞升了。
据我师父猜测,她应该是又寻得了另外几件宝物才得以让自己的神魂不散,飞天成仙,因为她曾找过我师父,问他要了一本《离神诀》,但老家伙当年应该是只给了她一份拓本。
我师傅告诉我说,她为了褪去她身上的魔性和yin性,一定是用离神诀让神魂离体,将身体藏起来,让神魂堕入六道中饱受轮回之苦,如此一次次地借用其他身体不断行善,一来可以不断地消减自己的魔性和yin性,二来可以不断减少灵魂与本体之间的联系。轮回往生五百年为一轮,四五十载留在人间,其他岁月皆在神禁空间中忍受业火焚烤的煎熬,传说在神禁空间中有一条路,名叫“欲途”,每一个前往往生的鬼魂都要在此走上一遭,欲途之上皆欲望,但不管在欲途之上表现如何,终究会坠入六道,但这却是让灵魂得到淬炼并净化的最快的办法,有些鬼魂的欲途很短,有些鬼魂的欲途很长,所以便有了世世为人的人,也有世世为畜的畜。
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师父最后一次见她,已是三千年以后的事了,师父说那天他竟在她身上发现了六道轮回印,这说明这三千年以来她一直在不断地饱受着轮回之痛,但后来师父又说她应该是经受了九次轮回往生才对,因为像她这般烈女子,不将事情做透是不肯罢休的。
那天她说要送师父一份机缘以报我师父的赐法之恩,这机缘想必便是她的遗蜕,他嘱咐师父三千年后去一个地方,想必便是这里吧。”
萧聪话毕,拾杯轻抿了一口茶,欧阳寻定定的呆望着跳动着的火焰,火光在他的双眸上映出一片奇异的色彩。
“那你师父为什么没有将它摘走呢?”欧阳寻突然开口问道。
萧聪将杯放在身侧,微微坐直身体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舒出,目光投向半空中昏暗的虚无,叹息道: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师父,师父当时只是说,世间万物,但凡有因,必将有果,那不是他的因果,便也不是他的机缘。”
“我没听懂。”欧阳寻道。
“你看我干嘛,我也没听懂!”萧聪白了欧阳询一眼,无奈道。
“那你师父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就算不摘走,也该给加个禁制啥的吧,当年那些人怎么就没查到你师父身上呢!”
“呵呵。”萧聪淡淡一笑,嘴角处微微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给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得敢才行!”
欧阳寻微微张了张嘴,自知语失,他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不由自言自语道:
“说的也是,敢屠龙的人,谁轻易惹得起!”
心里想着,眼睛还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两眼萧聪脖子上挂的玉色吊坠,
“传说天道翁屠龙之后将龙体炼化成了一件宝器,就是这个……真的假的?”
木屋外霹雳嗙啷响个不停,听声音似乎是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欧阳寻皱着眉头狠挠头皮,前额拧成一个大疙瘩,用焦急到快要在空气中点燃点什么的目光看着除了手指在动其他部位一动不动的萧聪。
萧聪右手搭在膝盖与棋盘之间,五指轻敲着木制的棋盘,那单调乏味的咚咚声直教欧阳寻心烦意乱,大约过了有那么一二刻,他霍然坐直了身子,衣袍因为其用力过大被抖落在了地上,带起的风直吹的身前的篝火一阵摇动。
双眼紧盯着棋盘,右手静默在木制的棋篓上方微微张开,只听得搜搜几声轻响,那几颗灵石质的棋子竟从众多棋子中脱颖而出,同时落在棋盘格间指定的位置上。
“走,我们出去。”
萧聪面无表情,长身而起,顺手抄来一旁的诛仙,几步便跨出了木屋。这一切仅是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变化之间的强大反差让欧阳寻一时竟有些难以接受,他将目光慢慢移向萧聪离开的方向,面带着深深的不解和幽怨——“这又是要搞哪出?”
欧阳寻提戟奔出屋外,与萧聪并肩站立,当他稳住身形,定睛向前方注视时,禁不住大吃一惊,
“原来这些怪物就长这模样,跟正常人差不多嘛,我他么当是什么奇珍异兽呢!”
之前连萧聪用紫目都无法察觉到的雪鬼们,此时经毫无遮掩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他们一个个身着冰甲,手握冰戈,却灵活自如,再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个个面无表情被冰层覆盖的死人。
“那个……萧聪,”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