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空涯大师这么说,子颜明显踌躇了,过了一会,缓缓的说道:“方丈平日里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师父,为什么方丈要对我那么严厉呢?我要学茶道,要学礼仪,连走路都要学习。可是师兄们都不用,就因为师兄们是男儿,而子颜只是个女儿身吗?”这么久以来,子颜一直都不能理解。然后又继续说道:“师兄们向来疼我我也知道,可是这次确实是二师兄不好,为什么也要我去道歉呢。”
空涯大师见子颜这幅气愤不解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方丈的事情。你先想想,每次春节师兄们回来,你二师兄是不是都会给你带礼物?平日里你老是闯祸,是不是也是由几位师兄帮你担着的呀?就算是不拿之前的事情来做论断。那咱们就看这次吧。你知道你二师兄一开始是在逗你吧?”
“子颜知道。”子颜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起先她是知道的二师兄是开玩笑的,可是后来,渐渐的,不知道怎么,她就有些情绪失控了。
“那,后来,是不是你听着听着。脾气就上来了?”空涯大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嗯。”子颜心虚的低下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所以,后面是不是因为你二师兄的话,或者是什么举动激怒你啦?”空涯大师继续耐心的开导道。子颜又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啊。你明明就知道你二师兄不是故意的,你还是那么冲动。如果你没有被自己的情绪牵着走的话,是不是也不至于落到后面摔倒的地步呀,还肿得那么丑。”
听空涯大师给她分析,子颜才发现,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错。将脑袋埋得更加低了,闷生发出一句嗯。
空涯大师见她这幅模样大概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自己的不对了,但是这还不够,光知道在乎自己,不在乎别人的人,以后怎么能够交到知心的好朋友呢。于是空涯大师继续开导道:“你看,一路上都是你二师兄背你回来的吧,他可有在路上叫过一句苦,喊过一句累?那地方到寺里有多远,你自己也走过一趟,不可能不知道吧。况且你二师兄还背着一个那么重的你。我听你方丈大师说,子聿回到寺里的时候,双臂,双腿都在颤抖。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意吗?你还怪方丈说你。”
“我,我知道了。”子颜弱弱的回应了一声,不由的回想到,二师兄背她回寺的路上,身上穿着的僧衣都被汗给浸湿了。只是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着自己有可能瞎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现在看来,不是她眼睛瞎了,是心瞎了,怎么看不见师兄对她的付出呢。还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怪他。
空涯大师见子颜这幅自责的模样,他想,她大概是想通了,于是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子颜呀,你如今也不小了,也该知道,这一人呢,要是总被自己的情绪牵着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想想,现在你在寺里。大家都宠着你,惯着你。你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是,以后你出了寺呢?这世间的人可不是人人都跟我们一样和善的。”
原本内疚着的子颜听空涯大师这话。还以为空涯大师想撵她走。于是即委屈又慌张的说道。“子颜以后又不会出寺门,子颜要一辈子待带寺里,哪里也不去!”自她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寺里的,她的所有回忆也是在这里,她早就把这青龙寺当成她的家了。要她离开,她不愿意。
空涯没想到子颜的反应那么大,也没有想到子颜居然那么抗拒出寺。于是安抚道:“为师没有赶你出去的意思,只是,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再说啦,等你再大一些,兴许也要出去帮寺里做点采购或者什么的事情了。世道险恶,咱们虽然不能存那害人之心,可是也要做好能够护住自身能力以及成熟的思维。既然已经长大了,也就该学着一些人情世故。学着好好去做一个正确的人。”
子颜想了想空涯大师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所以就细细的听着,一点点的分析空涯大师话里的意思。空涯大师见子颜细细思索的模样,也猜想着,她多少是听进去了点的。
他虽然回寺的次数少,可他也是最能跟这孩子聊得来的人,他知道子颜这孩子,自幼就聪慧,可越是这么聪明的人,没有经过正确的引导,也是最容易走上弯路的。寺里的一切都还好。比较的简单,明了。可谁能保证以后苏家不会找上门来,将子颜带入红尘中去呢。所以,多会一些,自然也是好的。想到这里,空涯又问道:
“子颜,你可是觉得方丈大师对你不公?”
子颜看着空涯大师的眼睛,见他好像并不是要责怪自己的意思,于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空涯大师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啊,你误会你方丈大师了。你方丈大师那人嘴最笨了,从来都是只做对人好的事情,却从来不会主动说,所以,你误会他很正常,就连我之前都有误会过他。
不瞒你说,我同你方丈大师算是一起长大,你方丈大师大了为师近八岁。当时年幼的我刚进寺的时候,你方丈大师就是寺里最优秀的存在,无论是课业还是武功,他都能够很好的完成师傅们的要求。而我呢,只喜欢舞刀弄棒的,对经书,课业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后来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