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清也不觉得尴尬，呵呵干笑了两声，坐在了后座上闭目凝神不语，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站在车外犹豫许久的东方怜人，咬了咬牙从林雨华手中一把抢过车钥匙。
“雨华哥哥，这辆车算我欠你的！”
林雨华愣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到后备箱取出自己的东西。
东方怜人笑吟吟的将钥匙递过去，“魏经理，这辆车是送您的礼物。今天的这份合同，多亏了您帮忙。”
魏福清丝毫不客气，接过车钥匙后坐在驾驶位置，“怜人啊，也亏得你懂事，否则换做别人，我肯定要把交房的时间拖延一两个月。”
“你知不知道，许志安不知几次来找我，想要用更高的价格把店铺拿下，我都没理他！”
东方怜人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奉承，“多谢魏经理。”
“谢就不用了。明天你带着钱，到鼎盛大酒店九楼包厢，我们签约最后一步交付合同。”
“记着你一个人来，有些内部规则，只能我们双方知道。”
交代过后，魏福清开着车离去。
总算送走这尊神，已经是四点半左右。
东方怜人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林雨华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也走吧。从这里到别墅，也就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当消化食物。”
沿着街巷往前走，东方怜人一直低头咬嘴唇一言不发。
冬季天黑得格外早，四点五十天已傍昏，街边灯光亮起，秦淮河迷离惝恍荡漾着光影，微风吹过河边柳梢。
离近水流，风吹在身上人忍不住的发冷。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点，东方怜人今天穿了女士西装，冻得下意识缩着肩膀。
林雨华脱下自己的棉服，替东方怜人披上。
不管再怎么暴戾乖张或顽劣，在林雨华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孩子。
东方怜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抓起林雨华的一只胳膊，搂着自己的肩膀，脑袋靠着他的胸口，声音已经听得出抽噎。
“雨华哥哥，我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特别恶心，特别下作，特别……特别不像我。”
林雨华递过去一张手帕，温声询问：“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我爸妈带着我谈生意，也是这样虚伪，送钱送物，赔笑讨好。”
“从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可是等我经商的时候，却和他们做了同样的事。”
东方怜人蔫头耷脑，情绪格外低落。
林雨华犹豫了好一会儿，只是轻轻搭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并没有说多安慰的话。
回到别墅，情绪崩溃的东方怜人回房洗了个澡，早早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东方怜人准时起床，到书房处理堆积成山的文件。
晨曦洒落窗台，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旁边黑色咖啡飘荡着水雾，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摆在旁边。
正坐在桌饭厅吃早点的林雨华，隔着一道玻璃门，定定的望着东方怜人，心里却在想林小颖。
作为名誉董事长，第一次亲自处理公司事务的小颖，估计也会一样忙得焦头烂额。
她们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总要独自处理的。
可林雨华也有能力，帮她们悄悄清除道路上的荆棘与毒草。
吃过早饭，又在庭院里打了一套拳，林雨华这才带上卓雅君，开着车库里一辆普通轿车，前往土地资源部门。
作为林雨华的秘书，卓雅君小心翼翼的问：“林董，我们要去做什么？”
“怎么，你很好奇？”
“没……没有！”卓雅君生怕林雨华会生气，赶忙结结巴巴的说：“我想知道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有任何准备，把自己的小脑袋放空，等着我随时的发号施令。”
卓雅君有些疑惑，“秘书的工资一个月有一百块呢，比司机高一倍，难道就干这么简单的工作？”
林雨华揶揄说：“有些秘书还会牺牲色相上位，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用这招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