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人，就算有七分想着自己，也得三分想着旁人。”
“自私自利到十足赤金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林雨华指着前方熙攘街区，“前方的市场排列，看似杂乱无章，实际有规律可循。”
“像便民的生活日用商店，街头只有几家，而且价格相对昂贵。”
“大部分人的生活日用，都藏在街巷的最里头，人想要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多挑拣，多走路。”
“人逛得多了，一时冲动消费，就会多买东西。”
“这样一来，街道看似繁华，可太耽误事，让人耗时耗力又耗财。”
林雨华双眼微眯，眺望着远处乌泱泱的人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有让利于民，让他们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东西，他们才会打心眼里记咱们的好。”
“短期来看，做生意讲究头脑，长期来看做的是人心。”
怔怔的坐着良久，墨兰芳才恍然反过神，喃喃的道：“雨华，我真怀疑你是石头缝里蹦出的怪胎妖怪，好像就没有你不懂的东西。”
“你说说，周梦梦第三个致命缺点是什么？”
林雨华微微一笑，“我说了这么多，可不是给你当乐子听的。”
“墨姐，第三个由你来说。不过我给你提点两个字——死水。”
坐在河边，吹着冷风苦思冥想良久，墨兰芳忽然灵光一闪，惊喜声道：“我明白了！”
“中央街道的店铺，咱们只占了三分之一的摊位，剩下绝大部分是蓉城本地商户。”
“有竞争，有压力，双方才会一起进步。”
“而整个北区的丁字路口两旁，全都是周家的店铺，是他们的一言堂。”
“内部人做生意，没有竞争，统一规模管理，整个经营模式就会僵化，甚至是贪污横行。”
“所以说，周家的生意是一滩死水，我说得对不对！？”
林雨华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领悟了林雨华话中玄机，墨兰芳对这个看似繁荣，实则败絮其里的商业街，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市场调查得也差不多，咱们就别待着了，回去吧。”
今儿是阴天，河边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冷，林雨华的屁股仍然不愿意挪窝。
“墨姐，咱能不能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或者我带你去南区逛逛，咱们公司新开采的试验田，长出了很多珍贵的药草。”
想到赵媛媛谄媚虚伪的样子，以及赵东昌两口子的丑恶嘴脸，林雨华就一个劲的犯恶心。
看着他呆坐在河边的别扭劲儿，墨兰芳不由得噗嗤一笑，“放着自家老婆不管，和我偷偷出来玩，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
林雨华呆呆的看着阴霾的天空，“赵媛媛一家人，就像是癞蛤蟆蹦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不过我已经有眉目了，事情很快就会有进展，他们很快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哪怕墨兰芳再怎么迟迟钝，也看出林雨华这两口子有些不对劲。
事关重大，林雨华不主动说，她也不会追问。
两人枯坐了一会儿，墨兰芳发现林雨华的目光不住的眺望向人群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之后，一辆二八杠自行车停在附近，从车上走下一个模样格外精致的小姑娘。
“林董，事情我们已经查探清楚。”
“天华娱乐公司的董事长是赵志成，今年三十四岁，后头养着五百多号人。”
“其中情报部门、窃听部门、还有培训部门等等，分工明确，相互之间的链条绝对保密。”
“死于他们手中的人不计其数，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七个藏尸点。”
“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