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丰厚的补偿,看似在表彰楚歌,实际是在打陈靖塘的脸。
你越是要扣人,我越是要奖。
陈靖塘也明白,那句:“有时候,越实心用事,受的委屈也就越大。”是说给他听的。
林雨华在抱怨,抱怨他的不信任。
这会儿,陈靖塘的心里也在打鼓,觉得这事多半是林雨华的好意。
调查跟踪的事,如果他真的心里有鬼,这会儿肯定百般的讨好,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雨华强硬的态度,几乎是把委屈和冤枉,写在了脸上。
陈靖塘态度缓和了些,“雨华,等事情调查清楚,我会亲自找你道歉。”
有这句话,总算让林雨华好受一些。
林雨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中年秘书,叹了口气,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陈叔,山雨欲来风满楼,兴许哪个屋檐掉下块瓦片,都能砸个死人,当心啊。”
此时,陈靖塘正收拾着桌上的玻璃碎片,并没有注意到林雨华的眼神。
“记下了,你也小心。”
离开办公室时,林雨华捂着右眼皮,“墨姐,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好像要出什么事。”
墨兰芳宽慰道:“最近事情太多,大概你只是太累了,回头让刘庆祝帮你瞧一瞧,是不是用眼过度。”
“好。”
别墅内,刘庆祝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瞧了好久。
“眼睛没得问题,身体也健康得很,看黑眼圈这么重,怕是有点亏肾气哦。”
林雨华一巴掌把刘庆祝的胖手抽开,“死胖子,正经本事没有,挖苦人的本事一套接着一套。”
“我说的是实话。”
“闭嘴,滚蛋。”
“你这个人不讲道理的。”
临走时,刘庆祝还顺走了林雨华房间里的糖渍果脯,原本是留着给周胜南吃药时甜嘴巴的。
“死胖子,早晚撑死你。”
林雨华心里还是觉得烦躁得厉害,上午想要处理文件,文字打着圈儿在脑子绕,偏偏一个字也看不懂。
妈的,烦死了!
林雨华怒的抓起文件要往地上扔,看到身旁坐着的墨兰芳,正俏脸满是担忧的望着自己时,放弃了这一举动。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林雨华冷静了一些道:“墨姐,别担心,我没事。”
墨兰芳给林雨华倒了杯清火气的金银花茶,“我知道,你心里头装着的事情太多,又没人能给你分忧,憋着不痛快。”
“有什么话,你要是愿意说,就和我聊一聊。”
“能听懂的,我也出出主意。听不懂的,我就听着。”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千万不能熬垮,否则就什么都没了。”
忽然,林雨华脑子里灵光一闪。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陈靖塘是能阻止唐千秋炸闸口的唯一力量,也是替自己撑着半边天的人。
两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合在一起才能振兴蓉城。
如果陈靖塘垮台,一切就完了!
林雨华就算知道唐千秋要炸闸口,上面没人愿意调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蓉城的经济命脉,因为“意外”而垮塌。
没有人遏制的唐千秋,将迅速发展成比唐三元更恐怖的庞然大物,遮蔽在蓉城所有人的头上!
如果林雨华没猜错的话,陈靖塘暗中要调查唐千秋炸山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出去。
陈靖塘被人跟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今天,楚歌说出有人要对陈靖塘的全家人下手,更成了加剧事情恶化的导火索!
事情已经被察觉,对方极有可能会加速下手!
不好,陈靖塘有危险!
林雨华当即跳起身,激动的拥抱了墨兰芳一下,胳膊沾着后背,肩膀相碰微微欠身,触之即离。
“墨姐,你简直帮大忙了!”
墨兰芳愕然,“我?我帮了什么忙?”
“你去备车,我给陈叔打电话,必须立即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