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强忍心中悲痛,紧攥拳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
“下午就要办火化了,请和遗体进行最后告别吧。”
林雨华和墨兰芳,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病房内。
病床前,林雨华哽咽声说:“陈叔,您和我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可我还得叫您一声叔。”
“有件事对不起您,我曾经让手下把您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
“您在位十九年,清除青州积弊,一身清正廉洁,不畏强权,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
“像您这样的好人,应该安其一生,死后记载在青州志上,被后人歌颂功德!”
“才四十几岁的人,绝不该就止步于此!”
林雨华抹去面上泪花,“陈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唐千秋这等元凶巨恶,以及吴勇这等魑魅魍魉!”
“我的人已经打入他们内部,要不了多久,大鱼小鱼就会被一网打尽。”
林雨华的一席话,让墨兰芳目瞪口呆。
今天才是与唐千秋第一次见面,她本以为,两人的争端不过是一时兴起。
至于林雨华是什么时候派人打入内部的?又打算用什么办法将其一网打尽,墨兰芳是一头雾水。
忽然,背后传来陈靖塘熟悉的声音。
“就凭你刚才的这番话,你私自调查我的事就算了。”
林雨华看到陈靖塘好端端的站在身后,不由得有些发蒙。
门外,一对中年男女跑进来,扑在床边痛哭,“妈,您老人家怎么不等着见我们最后一面!”
在一众家属狐疑的眼神,以及医生杀人似的目光中,林雨华等人匆匆离开了三楼重症监护病房。
一楼医院饭堂内,仨人打了饭,在偏僻的角落里坐着。
林雨华夹了一筷子鸡肉,呵呵笑着道:“陈叔,您是病人,多吃菜。”
陈靖塘哼了一声,“你小子不用讨好我,以后再敢在我身边放眼线,我铁定撤了你的职!”
林雨华赶忙赔笑,转移话题道:“您不是撞上了大卡车么,怎么只是额头擦伤了一点?”
“早上出门忘了戴眼镜,骑自行车撞上了停路边的渣土车屁股,原本没什么事的,秘书非得送我去医院。”
林雨华赶忙应和,“谁的车子这么没公德心,大早上的停马路边!”
陈靖塘幽幽的道:“雨华集团的运输车。”
“咳咳,您也知道,最近矿场正在整理,车子停不进去,只能在路边放着……”
“好了。”
陈靖塘摆了摆手,“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不过唐千秋已经找上了你,这事就得注意一下。”
“你回头收拾东西,带着蓉城的亲属,搬到我的大院去住,免得被人下黑手。”
陈靖塘居住的地方,受政府保护,安全系数格外的高。
林雨华满不在乎的道:“这点您不用担心,我对唐千秋尤其了解。老东西自诩在世关公,从来不敢背后捅刀子的肮脏事。”
“就算要对付我,也得用上台面的手段。”
“所以今天您被撞,我才会有些预料不到,乱了阵脚搞出乌龙。”
“既然你有主意,我也不强求。”
陈靖塘吃过盘子里最后一口饭菜,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得到消息,近期上面可能有针对唐千秋等人的大动作。”
“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你千万撑住年关,不要临阵脱逃。”
所谓的大动作,应该就是八零年初的大清洗运动。
林雨华沉声道:“陈叔您放心,就算和唐千秋咬牙拼到死,我也会死在蓉城的土地上。”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俗话说:一死一生交情乃见,一生一死乃见交情。
在生死关头,林雨华的一番肺腑之言,让陈靖塘对这个年轻人,更加的信任和倚仗。
闹出了乌龙,耽搁了不少时间,而矿场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在等着。
匆匆吃过饭,林雨华和墨兰芳到了门口,掏出车钥匙正要开门,却被旁边经过的人,劈手夺过钥匙。
接着,一把刀就抵在了林雨华的腰间。
“林董,咱们好久不见。”
林雨华愕然回头,正看见张三青那张阴森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