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不上就拿头撞墙,摔了玻璃渣子抹手腕,我实在拗不过,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王爷府!”
“陈兴盛答应,只要我愿意把王爷府卖给他,就能一直给我孙女提供禁品,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触碰禁品生意,绝对是死路一条!
林雨华急忙问:“陈兴盛给你的禁品在什么地方?另外,你有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他是个大毒枭?”
赫舍里痛苦的摇了摇头,“每次吸毒,都是我孙女到附近的地下歌厅,和一群吆五喝六的混混一起,从不带回家。”
“从来都是我孙女在和陈兴盛接触,我也从来见过他们交易,更不可能有证据。”
林雨华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当初陈婧派出去调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如果赫舍里真知道些什么,陈兴盛不可能让他活着。
同样的,陈兴盛估计也意识到,剧烈吸毒且在高强度运动后,女孩已经很难活下来,这才顺水推舟,吩咐林雨华把人带走。
两个小时以后,刘庆祝擦了把汗,神情讷讷的走出手术室。
赫舍里赶忙冲过来,死死抓着刘庆祝的胳膊询问:“我孙女她现在怎么样?”
“没抢救过来,死掉了。”
赫舍里眼皮一翻,直直朝着后头栽倒,被林雨华给搀扶住。
把人抬到病床上,刘庆祝只是翻开眼皮看了下,就笃定的说:“急火攻心,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
病房里,病床上盖着白布被推出,宣判死亡的女人,被推入了停尸间。
林雨华神色疲惫的揉着额头,“今天的手术你也辛苦,回去休息吧。”
刘庆祝定定的看着林雨华,“俺饿咧。”
“楼下就有餐馆,你自己去吃。”
“没带钱。”
林雨华翻了翻衣兜,掏出五块钱塞进刘庆祝的手里,他这才离开。
十几分钟后,病床上的赫舍里缓缓掀开眼帘,艰难向旁边陪护的林雨华询问:“我孙女呢?”
林雨华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旁边的陈采薇询问:“你孙女的尸体不能一直在医院停尸房,你看是就近火化,还是另做打算?”
赫舍里痛苦闭上双眼,“卖王爷府的钱,陈兴盛说要三年之后才给,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林雨华吩咐道:“老爷子,你就在医院好好调养身体,钱由我们出。”
“另外,你也没个亲戚朋友,丧事就免了,我替你孙女火化。”
赫舍里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急声嘱咐道:“别忘了找和尚道士,给我孙女做一场法事!”
“好。”
当天下午,林雨华立即操办着火化事宜,并在欧城别墅门口,搭了个棚子设灵堂,为女人进行超度。
直到办理死亡证明,林雨华这才弄清楚,女人名字叫赫敏。
赫敏父母死于战乱,从小和爷爷赫舍里相依为命,建国后为了符合主流,改名赫敏。
超度结束,赫敏的骨灰也被转入公墓。
晚上,林雨华来不及有片刻的消息,立即和陈采薇在暗室内找出胶卷,并清洗出照片。
照片清洗的等待过程中,陈采薇询问:“你是怎么知道陈兴盛贩毒的?”
“从和陈兴盛竞争,买赫舍里的王爷府一事,我大抵可以推测出,他一定有什么隐藏手段,可以控制赫舍里心甘情愿为自己服务。”
“我思前想后,就只有禁品这一条路。”
陈采薇眼眸中流露出钦佩神色,“观察力敏锐,分析独到,你这手绝活不当警察简直惜才。”
林雨华摇头一笑,没有说话。
实际上,林雨华并非凭仅此一点,就笃定陈兴盛在贩毒。
在七十年代末期,法律体系虽然已经大概完善,但落实的效果并不理想。
黑恶势力虽然打击得差不多,但户口政策没有全面落实,各地经常有逃犯流窜,人口买卖屡禁不止。
禁品的种植和贩卖,更是重灾区。
之前林雨华也对付过不择手段的商人,比如黄贺斗与张宝川。
可这两人,都不能和陈兴盛相比。
前面两个人耍阴招使绊子,都是在背地里,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商人的样子。
可毒贩的标配就是军火,枪械都是进口的。
如果把陈兴盛惹急了眼,真会要了自己的命!
因此,林雨华只有一次亮剑的机会,且在陈兴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