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心脏猛的一抽，脸色蓦的阴沉。
“婧姐，对不起！”
“人命大过天，我没办法补偿，待会儿我让财务给你送两百万，就当是家人的赡养费。”
陈婧轻叹了口气，“都干了我们这行，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小弟，这些人不用你抚恤，但是我也没办法再调查下去，希望你能理解。”
林雨华微点了点头，“做到这一步，婧姐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我来。”
“小弟，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逗留。”
最后握手时，陈婧双手握着林雨华的手掌，久久不愿意松开。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墨兰芳正好奇的望着两人。
林雨华赶忙把手抽出，陈婧看向楼上的墨兰芳，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告辞。
墨兰芳揶揄道：“雨华，你的艳福可真不浅。”
“不过，你对采薇的小姑下手，就不怕她生气？”
林雨华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咂摸着陈婧刚才在手背勾勒的字眼。
“危险，背后有人盯梢，我会暗地帮你，想办法传送讯息。”
林雨华轻叹一声，陈婧的这份恩情，足够让他谨记在心。
见林雨华怅然若失，墨兰芳有些尴尬的道：“是不是我下来得不是时候，打搅到了你们的好事？”
林雨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墨姐，我记得你有一个海鸥牌相机，借我用一下。”
“相机是我借采薇的，就在她房间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就是。”
“她一个女孩子，我贸然进房间不礼貌，墨姐你帮我拿过来。”
墨兰芳幽怨的道：“我在房间睡大觉时，你都能直接推门进去把我揪出来，换成采薇你就这么小心翼翼。”
“林雨华，我发现你这人也忒双标，忒不把我当回事。”
嘴上碎碎念着，墨兰芳还是去卧室拿来了相机。
墨兰芳拿着相机，期冀询问说道：“是不是又要出去玩拍照，能不能带着我？”
“不能。”
林雨华拿过相机，向着书房正忙碌的陈采薇喊，“陪我去一趟中央大街！”
“好。”
两人稍作收拾准备出门，墨兰芳追上去可怜兮兮的询问：“雨华，你们俩去中央大街玩，到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对了，我还能给你们拍照！”
“不行。”
淡然撂下一句话，林雨华拽着陈采薇的衣袖，上车缓缓离去。
前行路上，陈采薇担忧询问道：“我们两个人势单力弱，要不要叫上张三青一起？”
“不用。今天是陈兴盛的开业典礼，各界人士估计都会捧场，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留下了打人的话柄。”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林雨华目光锐利凝视前方，“采薇，你之前在警局工作，有没有暗中拍摄调查的经验？”
“没有。相机是前段时间才从海外托人买的，还没怎么用过。”
“没关系。”
林雨华稍作踌顿，低声嘱咐说：“待会儿进入宴会大厅，我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你趁机偷偷拍照！”
“可以，拍谁？”
“今天邀请的，都是珠州有头有脸的商贾，大家见面以后，哪怕是客套，也会相互热络寒暄。”
“其中肯定会有一桌或者两桌，坐在隐蔽或靠墙角的位置，相互之间不客套寒暄，就像是熟络的老友一样默契。”
林雨华形容得格外复杂，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有过多年刑侦经验的陈采薇，顿时就明白林雨华话中含义，“明白！你尽管去做，我保证拍到他们每个人的正脸。”
这会儿，中央大街的两侧，停满了各国进口汽车，两旁还有专门的保安，挡住瞧热闹的人。
林雨华递交了请柬，找了个车位停下。
兴盛大酒店和礼堂，是隔街相望的两栋建筑。
等下车时，林雨华赫然发现，两栋建筑的入口位置，仍然摆着两个巨大的木牌。
牌子上仍写着那一句：林雨华与狗不得入内！
只不过，在林雨华名字上，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叉号，只剩下狗不得入内，看上去格外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