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裤已经褪下,赵兴急不可耐的伸手一扒,里头还有一层毛裤。
毛裤拽掉,里头还有一层绒线裤。
绒线裤系得格外结实,赵兴好不容易才解开,拽下以后里边还有一件保暖弹力裤。
恼怒的赵兴压低声音道:“特娘的,馁穿这么多,不热么!”
就在这一刹那,在阳台下方排水管道挂着许久的林雨华,猛的从窗户钻入!
在钻入瞬间,抓起一把石灰,格外精准的洒在赵兴的脸上。
赵兴哀嚎一声,一只手捂着眼,另一只手则迅速抽出手枪,瞄准了林雨华的脑袋。
“再往前一步,爷就打死馁!”
看到林雨华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墨兰芳眼眸迸出热泪,感动之余,她更多的是心生惶恐。
费力的从嘴里吐出布团,墨兰芳声嘶力竭的喊道:“快跑,他手里有枪!”
赵兴擦了把脸上的白灰,强忍疼痛咬牙切齿道:“馁小子胆子真肥!”
“来得正好,馁帮俺把这娘们的裤子扒掉,就站在这儿看着俺爽快!”
“馁要是敢乱动,俺一枪打得你脑壳开花!”
看着墨兰芳狼狈趴在桌上,泪水顺着下巴向下流淌,眼眸猩红布满血丝,嘴唇咬出血渍的模样,林雨华的心在滴血。
林雨华全神贯注的盯着赵兴的枪口,压低嗓音沉声道:“枪是土枪,小作坊造的,基本打一枪就变形,第二枪就会炸膛。”
“扳机的位置有生锈痕迹,扣动需要很大的力气,而且准头很差,后坐力强。”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五米,你只有开一枪的机会,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只要我盯住你扣动扳机的手指,在你发力的瞬间躲避,就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躲避开子弹!”
林雨华声色冷凝,一步步向前逼近。
持枪的赵兴,反而一步步往后退,惊慌声喊道:“馁一个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为了一个女人,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赔命,馁值不值!”
“别的女人不值,但为了墨姐,一切都值得!”
此时,林雨华与赵兴之间,不足三米。
墨兰芳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
“馁别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开啊!”
“俺真开了!”
“不开你是我孙子!”
砰——
枪声响起,硝烟弥漫。
林雨华瞬间用尽全身力气躲避,忽然觉得胸口一疼,等他看见心脏位置沾染鲜血时,就知道自己完了。
赵兴惨叫一声,右手被炸得血肉模糊,手枪也成了炸烂的废铁!
“混蛋,我杀了你!”
眼眸猩红的墨兰芳,疯狂的起身挣扎两下,其中一条腿挣脱,另一条腿拖着桌子,一步步向着赵兴逼近。
赵兴被她拼命的架势吓坏了,抱起装着钱的箱子,三步作两步冲到窗前。
底下刮着大风,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赵兴闭着眼跳了下去!
墨兰芳艰难拖动着步子来到林雨华身前,看着他胸口的血渍,捂着嘴流泪说不出话。
大口喘着粗气的林雨华,想要争取一点时间交代后事。
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胸流出的血液太少,而且并没有什么疼痛感。
摸了摸棉袄,发现并没有破损的痕迹,仔细看竟然是赵兴溅射出的血迹。
墙壁和地板没有弹孔,应该是土枪炸弹,活该赵兴倒霉。
在七十年代,各种造土枪的作坊良莠不齐,炸膛的事也屡见不鲜。
林雨华抓着墨兰芳的柔荑,宽慰声道:“墨姐,血不是我的,赵兴这混蛋罪有应得。”
“你别怕,我这就替你解开!”
解开脚踝的绳索,林雨华又用地上炸膛的枪械碎片,轻而易举打开土镣铐的锁头。
挣脱束缚的墨兰芳,来不及提上棉裤,就搂着林雨华的脖子嚎啕大哭。
林雨华轻拍了拍墨兰芳的脊背,“乖,待会儿再哄你,我先去把赵兴这混蛋给抓回来!”
赵兴贝齿紧咬,“我也去!我要将这家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