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撑得肚圆,还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墨兰芳,有些心虚的望着替她拎更多东西的林雨华。
“这一趟来南河,我除了给你拖后腿,就是吃喝玩,你是不是很生气,特后悔带我来?”
林雨华摇头笑道:“墨姐,我这人虽然习惯了商界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从来不跟两种人耍心眼。”
“哪两种?”
“笨人和直人。”
墨兰芳嗔声道:“你这是拐着弯骂我笨!”
“不是。”
林雨华神色少有郑重的道:“笨人不会玩心计,直人不屑于玩心计,因此和这样的人相处,我会觉得放松。”
“墨姐,这一趟南河行有你陪着,我很开心。”
四目相对,目光有些炽热,更显得尴尬。
沉默许久,墨兰芳面颊渐而泛红到脖子根,眼神下意识躲闪,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
“不早了,回去睡觉。”
张老六把三楼的两间客房腾出,换上最新的枕头被褥,屋子炉子烧得正热乎,澡堂子的洗澡水也已经放好。
墨兰芳在整理今天买来的杂七杂八小零碎时,林雨华先去洗了澡,回到屋子躺在床上,双脚酸痛脑袋发蒙。
陪着女人逛一趟街,比工地上干了一天活还累。
林雨华脑袋刚沾着床,就沉沉睡了去……
墨兰芳好容易把东西都规整在行李箱里,这才用小浴篮装着花花绿绿的小装备,款款走入浴室。
晚上十点多钟,门口的两个安保人员,也都上楼休息,唯有浴室昏暗的灯光亮着。
哼着小曲准备洗澡的墨兰芳,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染着血渍的人影,正蹲在一堆杂物的后头,从杂物的缝隙里,贪婪的盯着她。
浴室里,墨兰芳先从小包里拿出钢丝球,沾着洗衣粉,把整个浴缸一点点洗刷干净。
把浴缸最后一丝污垢刷干净后,她又用热水一点点把浴缸冲干净。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锅炉里的热水不够,墨兰芳又去门外水井里,拎着两桶冷水倒进锅炉里,静等着烧开。
在她等待的过程中,杂物堆后的赵兴,激动的搓了搓手,眼神愈发炽热。
终于水烧开,墨兰芳将水倒入浴缸,估摸着温度差不多,又往里头洒了干燥的花瓣。
等花瓣被泡开,又丢入一个进口的浴球。
接着拿出香胰子、浴巾、浴帽、牙刷牙膏……
准备好一切,墨兰芳脱下鞋袜,赤着脚站在浴缸旁铺着的席子上。
赵兴舔了舔嘴唇,屏住呼吸期待着墨兰芳褪去衣物,脸色涨得通红,伤势仿佛一瞬间全好了!
可是,墨兰芳脱下袜子以后,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取了一个小盆,舀出一瓢浴缸里的水,开始洗袜子。
此时,已经十二点多。
“操你奶奶的,洗个澡这么墨迹!”
躲藏在暗处的赵兴再也忍不住,一脚把藏身的水桶踹开,从兜里掏出一把土枪,瞄准了墨兰芳的方向。
墨兰芳意识到不对,顾不上穿鞋撒腿就想跑!
“敢跑,俺一枪崩烂你的脑袋!”
狭小的空间内,墨兰芳和赵兴相隔五步,根本无处可躲。
墨兰芳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转身强作冷静道:“你想干什么?”
“俺要钱,还要干馁这骚玩意!”
赵兴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恨意的字眼,“馁让俺没活路,俺也不让馁好过!”
说着,赵兴从兜里掏出一把锈迹斑驳的手铐扔给墨兰芳。
“自己把手铐上,否则俺一枪崩了你!”
枪口瞄准脑袋,为了稳住他的情绪,墨兰芳只能按照他的吩咐,用镣铐锁住双手。
“赵兴,钱就在楼上,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不能伤人。”
“去馁娘的,馁没有和老子谈条件的资格!”
赵兴一脚踹在墨兰芳的腰上,把她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在门梁上。
“钱在哪,快带着老子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