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张宝川断了镇上的人财路,只留半条活路,因此村民自发聚集,烧了张宝川的家和祠堂。
张宝川的近亲远亲,都吓得连夜逃离了镇子。
就连张宝川的管家,也不敢来找林雨华要余下的钱,而是连夜匆匆逃离。
今晚之后,张宝川的家族休想在镇子中立足。
按照林雨华的指引,车子越开越偏,墨兰芳疑惑询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继续开,很快就要到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前边隐约能看见火光。
仔细看,是在山坳口的一座新坟前,有个老头端着个火盆,正在坟头烧纸。
旁边还停着一辆吉普车,车子旁站着一个男青年。
男青年就是林雨华早上派出,带着张宝川前往城区人民法院,签约合同的司机。
看见林雨华停车,青年恭敬上前,“林总,事情我都告诉了张宝川。”
“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敢回村,就捡地上的纸钱,放在火盆里烧。”
这座新坟,就是林雨华为张宝川建造的假坟。
坐在坟前的,就是张宝川本人。
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张宝川,此时却披头散发得像个乞丐。
他狼狈坐在土堆里,披头散发,双眼布满血丝,嘴里喃喃不知念叨着什么,还一个劲的往火堆里扔纸钱。
林雨华刚要凑近一些,忽然被青年拽住胳膊。
青年警惕的道:“林总,老家伙脑袋好像出了问题,你千万要小心。”
“没事。”
林雨华蹲在张宝川的身边,才听见他一直念叨的是:“你死得好惨啊。”
林雨华平静声道:“川爷,新时代发展,你赶上了第一波红利,成为了农商贩子,买房子置地也算光宗耀祖,荫蔽子孙。”
“可你不该一人发家,断了上千人的财路。”
“你压榨把你捧起的农民们,就相当于竭泽而渔,被饿死也是早晚的事。”
“今天我把你打垮,是巧合中的必然。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被时代的洪流所击垮。”
张宝川老泪纵横,愤怒而不甘的道:“小崽子,是俺疏忽大意,要不然就凭俺在南河的威望,馁绝对收不到丁点粮食!”
林雨华摇了摇头,“你竖立在南河人心中的不是威望,而是恐惧。”
“俗话说的好,恐极生怒,兔子急了还咬人。”
“他们当初有多怕你,现在对你就多么恨之入骨。”
语气顿了顿,林雨华继续说:“你落得今天的下场,并非是因为自己疏忽大意,而是败给我万千办法中的一种。”
“你的输是必然,区别只是我使用办法和时间的不同。”
张宝川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瘫倒在坟墓旁,“林总,是俺输了,败给你俺认栽。”
“俺愿意签十年合同,以后都按市场价卖给您,您看行不?”
林雨华冷笑着起身,“做什么青天白日大头梦呢。你造了这么些孽,就算我饶了你,法律也不能饶了你。”
“你雇来杀老村长,还有强奸冯莹莹的人,都已经被我找到。”
“他们检举和揭发你,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选择挨枪子,还是今天在自己的坟墓前体面一点,你自己选择。”
说完,林雨华起身带着墨兰芳回到车子里。
张宝川踉跄着站起身,扯着嗓子冲着林雨华嘶吼,闭上眼一头撞在了石碑上。
额头磕碎,一地鲜血流淌。
这座假墓,终究成了张宝川真正的归宿。
回去路上,墨兰芳不由感叹道:“雨华,这些天你一直在我身边,几乎没怎么离开过。”
“足不出户,就能把犯案的凶手抓住,简直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