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淡漠目光扫视人群,缓缓开口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裹挟。”
“林守业一家鱼肉乡里,作恶多端!像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住在一个村子!”
死寂的几秒钟内,林守业面上从惶恐变为悲绝。
自从他给黄贺斗当狗以后,仗着自己家人多,权势大,没少干那欺负人的事。
现在黄贺斗被活活打死,整个村里的土地,都归于林雨华。
当林雨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守业就知道自己完了。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年轻人悲愤的站起喊道:“就在两个星期之前,林守业的两个儿子大狗和二狗,喝醉酒把我家的母羊给打死了!”
“他们趁着酒劲,把羊剥皮就在我家烤,我妈看得直流眼泪,不敢吭声!”
“这哥俩还叫嚣,谁敢拦就打死谁!”
另有人随声附和,“让这一家豺狼虎豹,滚出咱们村子!”
林守业苦苦哀求道:“大家伙行行好,给我一条活路……”
“闭嘴!我们给你活路?你横行乡里的时候,又什么时候给过我们活路!”
“林守业滚出牛背村!”
“滚出牛背村!”
“滚……”
几百人摇臂呐喊的场景格外唬人,群情激愤的模样,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黄贺斗就刚被一群人打死,尸体还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小片土地。
林守业战战兢兢的忖度着,如果自己不离开,兴许黄贺斗就是自己的下场!
无奈何,林守业和自己一家妻儿老小,在群人的谩骂和攻罚声中,连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就慌张逃离了牛背村。
林雨华看着剩下群人,虽说有些与自己有过节,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那么重要。
这群人仅刻薄了些,但罪不至死。
在众人渴盼的眼神中,林雨华平静声道:“两座山上,你们已经卖给黄贺斗的土地,从今以后归我所有。”
“但山下能耕种的良田,以及你们的房屋地产,我全部还给你们!”
林雨华的一番话,顿时引得阵阵欢呼。
两座山高而陡峭,土地贫瘠不养庄家,几乎都荒废得不成样子。
没等群人来得及歌功颂德,林雨华就沉声警告道:“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以后有人再学林守业,我随时可以将东西收回!”
群人连道不敢,林雨华没有理会群人,而是垮起装有纸钱的篮子,带着林小颖走出家门。
方才跪成一团的人们,格外有眼力见的纷纷拿起花圈、挽联、排成一列不远不近的跟在林雨华的身后。
父母坟前,林雨华和林小颖跪下烧纸。
见林雨华下跪,剩下的人也纷纷跟着跪下,几百人沿着山路跪在一起的样子,蔚然壮观。
“爹,娘,您二老走的时候,连像样的葬礼都没给您办,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
“如今儿子有了本事,整个牛背村都是咱家的,还有数不完的钱!”
“可惜,您二老没能亲眼看看。”
说到此处,林雨华忍不住泪水模糊眼眶。
林小颖在一旁温声安慰,“哥,你也别太难过了。父母的在天之灵,如果能看到今天的景象,一定会开心的。”
忽然间,一阵打着旋儿的小风从林子里吹来。
“雨华。”
恍惚之中,林雨华隐约听见父母的呼唤声,他愕然回头,身后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林雨华以为是自己触景伤情,产生了幻听,却忽听得一旁林小颖惊声道:“哥,你有没有听见,父母在叫我们?”
“你……你也听到了!?”
在林雨华迷茫时,忽见从父母的坟头位置,钻出两只飞蛾。
飞蛾扑棱着翅膀,在林雨华和林小颖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分别在两人的肩头站定。
林雨华一动也不敢动,喃喃不可置信的轻声问道:“爸,妈,是你们回来了吗?”
飞蛾的触须,碰了碰林雨华的手臂,旋即扑闪着翅膀飞向远处,转眼间消失不见了踪影。
林小颖擦了把眼泪,哽咽着欣喜道:“哥,爸妈都知道了!”
林雨华曾听传说,家里老人故去后,因放不下后世子孙,魂魄会化作鸟虫小兽。
对于迷信的东西,林雨华一直是半信半疑的状态,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是否巧合还当另说。
不过回程途中,林雨华一扫之前阴霾,心态大好。
村人散去,林雨华牵着林小颖的手,徒步走在旷野上。
陈采薇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神色颇有些落寞。
虽说被采石场破坏了一小部分,但牛背村仍然包括了两座山头,几千公顷的山涧土地,看上去一望无垠。
林小颖一脸红扑扑的四下张望着,“哥,咱现在有这么多地,要干点啥比较好呢?”
林雨华淡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林小颖想都不想的就回答说道:“咱们有石头,也有机器,为啥不继续干采石场呢?”
林雨华轻摇了摇头,“想要赚钱,采石变卖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