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颖吓得缩进林雨华的怀里,呜咽声道:“哥,我害怕。”
林雨华一手搂着林小颖,另一只手掀开外套,露出里面绑着的炸药包,瞠目欲裂喊道:“有种的来啊!炸死我一个,有一百多人陪葬,够本!”
大狗和三狗吓得扔了铁锹,一群围观的人,慌张转身要跑。
林雨华高声怒道:“谁敢跑,我这就炸死他!”
所有人停住脚步,黄贺斗也吓得老脸发白,“年轻人,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可……可不能想不开。”
林雨华往前慢慢逼近,黄贺斗则一步步往后退。
“老东西,你给我站住!”
闯荡江湖一辈子的黄贺斗,杀人放火的事早年间也做过,是耍勇斗狠的祖宗。
可黄贺斗在与林雨华含怒的眼眸注视时,竟下意识的畏惧低下头。
这个二十岁青年的瞳孔中,仿佛有尸山血海,他不敢直视。
林雨华愠声道:“包括黄贺斗在内,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并非是我得罪了你们,而是你们得罪了我!”
“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如果我父母的坟被动,我不管是谁干的,都会拿你们所有人试问!”
话落,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林雨华揽着林小颖,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
残阳如血,愈发显得被林小颖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林雨华身形单薄。
可这一次,包括黄贺斗在内,没有一个人敢追上来。
大概走了有二里地,林雨华忐忑声道:“小颖,你回头看一眼,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没有。”
林雨华大松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吓……吓死我了,如果他们看穿我的把戏,估计得把我给弄死。”
林小颖擦了把眼泪,“哥,你玩什么把戏了?”
林雨华擦拭去额头冷汗,忐忑声道:“炸药包是引燃式的,我连火都不抽,哪来的烟!”
“还好那群蠢货被吓傻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这点。”
事情闹到这一步,林雨华已经不能在这里多待。来不及回去收拾东西,直接带着林小颖赶路回到县城。
县城招待所,停着林雨华的上海牌轿车。
脚踝受伤,林雨华原本打算找个司机,可在七十年代,很多人都没见过汽车,更不用提开车。
无奈,林雨华只能给自己简单爆炸,咬牙连夜开车前往蓉城的昌平县。
路上,林小颖担忧的道:“哥,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林雨华脸色惨白,勉强一笑道:“没事,再坚持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等将车开回县城小院的时候,林雨华撸开黑色裤管,穿着皮鞋的脚,已经浸泡在血水里。
林小颖吓得眼泪直掉,惊慌声喊道:“刘叔叔,快出来救我哥!”
屋子里,呼噜震天,压根没有回音。
林小颖砸了半天门没反应,只好打开窗户钻进去,摇晃着躺在床上酣睡的刘庆祝。
“刘叔叔,快醒醒!”
一脸懵逼的刘庆祝从床上爬起,擦了把下巴上的口水,“咋了?”
林小颖将迷迷糊糊的刘庆祝,拽到了院里。
看到林雨华脚踝处狰狞的伤口,刘庆祝被吓了一跳,“大哥,你就坐在这儿别动,俺去拿药。”
借着昏暗的灯光,刘庆祝用镊子把伤口处的碎石片都清理干净,又用酒精冲洗了几遍,才将伤口包扎好。
林雨华脸色苍白的冲着刘庆祝吩咐道:“你去通知张三青,让他黑白两班倒,在工厂和我们门口,都安插岗哨。”
“好,俺这就去。”
林雨华找了根不锈钢管当拐杖,拄着亦步亦趋的到了东边配房的小房间。
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墨兰芳的声音,“等一下,我穿衣服。”
没过多会儿,披着睡衣的墨兰芳打开门,见林雨华头发蓬乱,还拄着拐杖的狼狈模样,不由吃了一惊。
“你怎么弄成这样!?”
林雨华苦笑道:“你先回答我,最近还有没有类似出差或采购的任务?”
“暂时没了。”
墨兰芳打了个呵欠道:“有一部分医疗器械,我都已经谈了长期订单,他们定期会把货物送往码头。”
“至于另一部分,以前万年集团的机械都能够生产,我暂时没事。”
林雨华稍松了口气,“如果没事,最近尽量不要外出,另外出门可以聘请保镖,钱由公司出。”
嘱咐过所有人,奔波了一整日的林雨华,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去……
次日一大早,林雨华吃着热腾腾的早点,并向旁边的林小颖招呼道:“小颖,快吃啊,凉了吃着肚子疼。”
林小颖却没什么胃口,担忧的说道:“哥,你说黄贺斗还会不会来找咱的麻烦?”
“他现在应该担心,我会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林雨华满不在乎的咬了一口包子,“不过咱们也不能急,强龙不压地头蛇,对付黄贺斗这等混人,就得细水长流。”
正待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吆喝,“林雨华,有你的信!”
门口信箱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