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崎岖山路,回到旧舍老屋,窄小木门上生出苔藓,院里老井旁覆盖落叶,杂草覆盖整个院落。
破败的小院,林小颖却一点也不觉得嫌弃,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享受的眯起眼眸。
“哥,不管外面赚了多少钱,咱一定得常回家看看,外头屋子住着再舒服,也比不上咱家。”
林雨华宠溺的揉了揉林小颖的脑袋,“放心,哥不会忘了这儿的。”
原本林雨华还担心,贫人乍富后,林小颖的心态会产生漂浮感,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想。
土里刨食长大的两个孩子,无论是林雨华还是林小颖,都不会忘本。
瓦屋不大,算上堂屋一共就三间。
林雨华拎着水桶,洗干净就墩布,忙活了大半个上午,总算将屋子擦拭得干干净净,又将带来的被褥铺好。
已经劳碌一天,林雨华兄妹俩都累得浑身发酸,想要找人修缮父母,给父母修建墓碑,得是明天的事了。
“小颖,去供销社买点油盐酱醋,再弄点鸡蛋和挂面,哥给你煮面条吃。”
“我想吃溏心荷包蛋!”
“好,哥给你做。”
从门外捡了些枯枝当柴火,林雨华又打了一桶井水倒进锅里才发现,水质竟然有些泛黄,还有一股异味。
林雨华从小在这里生活到大,这口井用了两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今天这是怎么了?
无奈,把桶里水倒干净,林雨华打算再次打水,忽听得轰然一声炸响,霎时间地动山摇。
井水咕噜噜冒泡,立即从地下涌出一堆黄褐色的杂质。
有人在炸山!?
正当林雨华打算出门时,迎面撞上刚出去不久的林小颖。
林小颖蔫头耷脑,小脸委屈不拉,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哥,大伯看我们来了。”
“雨华,你回村怎么也不和大伯说一声,这不是见外么。”
一个五十来岁,穿着黄胶鞋,披灰布大衣的干瘦老头,拄着拐杖进门。
林雨华认得,老头叫林守业,是父亲的远房大哥,八竿子打不着的大伯。
林雨华皱眉道:“咱们上辈人都没什么来往,你来我家干什么?”
“瞧你这臭小子,在外头混两年,连我这个大伯也不认了。”
林守业呵呵一笑,亲切的拉着林小颖的胳膊,“小妮子几年不见,都长成了水灵的大姑娘。”
林小颖有些畏惧的挣脱开林守业的手掌,躲到了林雨华的身后。
想当初道中落的时候,林雨华从来没见过林守业这个大伯的影子,兄妹二人对他自然没什么感情。
林雨华不由皱眉,“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林守业面上露出和蔼笑容,“雨华啊,你这出远门回来,按照咱们村的规矩,要在大门口摆流水宴席,你不会是忘了吧。”
林雨华漠然声回道:“没忘,我压根就不记得。”
“你不记得没关系,有我这么个当大伯的呢。”
林守业咧嘴一笑,“桌椅板凳和做流水席的厨子,马上就到了,你回头张罗一下付账的事。”
说话间,外头已经来村民搭起了棚子,搬来桌椅板凳,架起大锅,几个厨子准备开始炒菜。
还有人推着小车,专门从山上弄下山泉水,大锅煮汤做菜。
林雨华本想让这群人滚蛋,可想到井水不能用,自己也得吃饭,也干脆让他们弄去。
一顿流水席几块钱,林雨华还真不在乎。
下午两点多钟,流水席做好,肥猪肉大白菜熬豆腐、豆角粉条、土豆块茄子……
外头空地上的棚子里,坐着一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正吆五喝六,插科打诨。
林雨华压根没打算和这群人打交道,自己盛了几碗菜,和林小颖在屋子里头吃。
林小颖咬着大白馒头,再吃上一口香甜软糯的土豆烧肉,小脸上尽是陶醉,“哥,这菜比县城的馆子都香。”
见此,林雨华心中不快散去许多,“有你这句话,哥的钱算是没白花。”
砰砰——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上,林雨华不悦打开门,正看见林守业的一张老脸。
在林守业的身后,还站着个又高又状,浑身黝黑牙齿发黄的男人,正咧嘴嘿嘿的冲着林雨华笑。
林雨华堵在门口,不悦道:“流水席的钱,我已经付过,你们还想怎么样?”
“瞧你这话说的。”
林守业格外自来熟的将林雨华给推开,自顾的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小院桌上,并吆喝道:“小颖,给我和你哥添两幅碗筷。”
一向性格敦厚孱弱的林小颖刚要起身,就被林雨华给按住肩膀。
林雨华漠然声道:“碗筷在堂屋,吃饭的自己去拿,你们可以白吃白喝,但不要蹬鼻子上脸。”
站在林守业旁边的黑大各怒拍桌子起身,“小兔崽子,怎么和我爹说话呢!”
林雨华脸色阴沉,正打算翻脸将两人赶出去,却见林守业笑呵呵的将黑大个按在座位上。
“雨华,你哥莽撞惯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奉承过林雨华,林守业又怒的呵斥道:“二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