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一个劲的抽搐着。
黑脸汉子反咬一口道:“我老婆有癫痫,受不了惊吓,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小子赔命!”
说着,黑脸汉子三人,抬起地上的妇人,匆匆赶往医院。
林雨华则被陈采薇搀扶着,到了巡捕局休息室的床上。
见林雨华脸色惨白,鼻孔冒血的惨状,陈采薇担忧的道:“查案子的事待会再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林雨华痛苦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你立即派人去查,那人家里是不是开养鸡场的,她是不是有癫痫!”
“好,我这就去!”
一个小时过后,风尘仆仆的陈采薇推门进入休息室,“都查清楚了。”
“妇女叫刘友秀,是刘家屯的养鸡大户,早年间的确有癫痫。”
林雨华闭上眼睛,略有疲惫的道:“你觉得,是巧合吗?”
陈采薇俏脸凝重,肃然声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巧合!”
听到这话,林雨华稍松了口气,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进门时,我嗅到刘友秀身上有酒味,喝酒会诱发癫痫,她就是打算讹我。”
“在打起来的时候,刘友秀的两个儿子,怀里揣着锯短了柄的锤子,也是有备而来。”
“赵建国是个没脑子的莽夫,赵振邦徒有阴险心无城府,他们两个都没有布置下此天罗地网的本事。”
“这次,我们碰上了硬茬子!”
陈采薇惊声问道:“谁会这么做!?”
“杨万年!”
林雨华笃定的道:“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小虎的事上,我们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必须马上立案,还有继续追究的余地!”
陈采薇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终究还是无奈开口道:“纵火的事,我们局长已经结案了。”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在医院照顾小虎时,有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来自首,说晚上偷偷点了一座房子。”
听得这话,林雨华心头蓦的一沉!
先给小虎下毒,让自己手忙脚乱,趁机找来一个精神病自首,彻底化解掉赵振邦和赵建国的嫌疑。
接着,杨万年又让下毒的人主动报警,不仅不用担任何责任,反而主动激怒自己,趁机下黑手!
绝,真绝!
杨万年在动荡的七零年代,能在蓉城霸占整个医疗器械行业,足见其手腕之黑厚。
纵然陈采薇办案多年,也从来没有碰上过如此棘手的案子。
陈采薇没了主意,只要向林雨华询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送我回去。”
“可你的身体……”
林雨华重复一句,“送我回去。”
陈采薇拗不过林雨华,只能骑着摩托车,将林雨华送回了蓉城的工厂。
周峰搀扶着受伤的林雨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周哥,去外头帮我买份盒饭,要加鸡腿的。”
周峰犹豫道:“兄弟,你现在是病人。陈警官临走时特地嘱咐我,要给你买稀粥。”
此时,林雨华显得格外固执,“我要吃带鸡腿的盒饭。”
“哎,我这就去。”
盒饭端来,林雨华胡乱的往嘴里扒拉着,吃不出饭香,只有满嘴的血腥味。
林雨华又要了瓶啤酒,将喉咙的血腥冲淡一些,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饭。
擦了擦嘴巴,林雨华扶着床沿爬下,平静声道:“杨万年手段既卑劣又缜密,恶毒得冠冕堂皇,他做得很不错,可惜忽略了一点。”
周峰一脸蒙圈,“忽略了啥?”
“他没有一鼓作气整死我。现在我还活着,他就得死。”
林雨华站起身来,随手找了根木棍做拐杖,拄着就往门口走。
周峰赶忙上前搀扶,“兄弟,你要去哪?”
林雨华将周峰轻轻推开,“他们是时候该来了,我去门口等着。”
“谁?”
林雨华没有回答,而是拎着酒瓶,斜靠在门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目光眺望着夕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