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女子道:“民妇陆如嫣是木家村木四柱的妻子。”
陆如嫣,也就是陆如嫣介绍完后便停了下来,随后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来。
再不见之前的胆颤,而是大声道:“民妇要状告木四柱无故殴打妻子余,根据云启律例应判其仗仗责与和离。还请大人明察请判民妇与木四柱和离!”
堂下的陆如嫣脸上青痕叠着紫斑,嘴角红肿着,脸颊渗透着红血丝。左眼已经肿了起来一片触目惊心的紫色。
她大着胆子将破旧不堪的衣物撩开露出了伤横累累的手臂。
旧伤被新伤覆盖,有被利器划伤的伤口,也有被重力击打的淤青。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隐隐有发脓的迹象。
坐在公堂之上的大人看着对方的伤势,皱着眉头。
陆如嫣见堂上的大人脸色难看,以为这次也是无望,整个人就如失了魂一般,浑身没了力气,人也瘫坐在了地上。
她低声道:“民妇之前明明说过的,说律法规定了这些。为什么还是不行!”
早在一个月前,陆如嫣就去过其他的两个衙门击鼓鸣冤过。
可那她被当的县令打了好几个板子,扔在了衙门门口。还是同村的婶娘找来的牛车,将她拖回去的。
许是看她被打了板子起不来床,又或者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去报官,回去后,那个畜生没有动手打她。
但是却当着她的面,将他弟弟夫妻留下来的大妞,也就是孩子打得昏了过去,为的就是吓唬自己。
孩子被打得昏迷过去,她虽然没有感觉,但也被吓到了。
她有些无解,那小姑娘说到底都是他弟弟的孩子,得下这么狠的手吗!
木四柱昨天又发了狠,大妞被打的下不来床。她趁着木四柱离开,有些心软的将大妞托付给信得过的婶娘,自己偷摸的跑来的县衙。
没办法,那小姑娘的遭遇和自己的很相似,让她心里面有着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自从来到京城,原本还颇为自信自己美貌的她在出门后,见过各色各样的美人,整个人也都失去了原有的自信。
原来在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子!
她的相貌在这里,也只能是非常普通,平平无奇。
想要找到一个好家境的男人嫁了,这个想法很难。
她也想过去当别人的小妾,但又不想无名无份的,就当个比奴隶高一些的小妾,还是一辈子都很难扶正的那种。
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些家里面养得起小妾的,并不缺自己这种相貌普通的。
也就是说,她就连给人当小妾的资本都没有,这就扎心了!
在遇到自己现在这个相公木四柱时,知道对方是一个村子里村长家的儿子,整个人就动了心思。
村长家的儿子,别小看“村”这个字,在京城这里帮大人管理村子大小事情的小官官,那有钱程度,是自己原来那个小镇上的村子里面的村长无法比的。
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就想着嫁过去直接当个不用干活的小夫人,还不用担心一日三餐的,以及京城房租的事情,也就与那个也想和自己勾搭的男人在了一起,并且简单的成了婚。
她可没有那么傻,她的银子全部都偷偷藏了起来,可不会告诉他。
只不过在嫁进他家后,原本如自己所想般的好日子并没有到来,迎接自己的,直接就是她的拳打脚踢。
这些,都是自己那几个奴才被他差遣出去给家里挣钱之后动的手。
他们在家时,那男人可不敢!
虽是这样,但她受到的折磨可不少。
也因为自己嫁给了他,几个奴才只能在发现自己被打的时候上前阻拦,但并不敢还手。
如果还手的话,对方直接去衙门里状告自家的奴才以下犯上,这个是要没命的!
唉,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自己的几个仆人和离。
这次来到这处衙门,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成功,或许和之前的结果一样。
之前自己每每偷偷前往一处衙门报案时,她得到的,都是绝望。
上一次,她换了一处地方的衙门,那处衙门像是在绝境之中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可等待她的,却是疼痛的板子。
当她已认命的候,管家却是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这个地方的官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还听说了对方做出来的不少事迹,她枯井一般的心,滋生出了再次报官的种子。
种子从此在心里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她就带着满身的伤痕,枯坐到天亮。
同时,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次依旧不行,那她就带着木四柱一起下地狱。
反正自己手上有着几个奴才,偷偷弄死他,也是很容易的。
大人见堂下的人情绪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说话,他对杜平山说:“带几个人将木四柱绑来,今日若是证实木陆氏所言,便按照云启律例,严惩不贷。”
杜平山这人长的粗犷彪悍很能唬人,大人注意到他自从见着那妇人带伤的模样后,便整个人都气呼呼的像个河豚,恨不得炸开。
这势头,让他去拿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