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省安被问的懵了下。
苏雨林不疾不徐地摊开自己的行李,从中拿出了一件充满补丁的旧衣服,又拿出肖墨寒给的匕首,挑断了衣服的缝线。
苏省安和王氏疑惑的看着她,就见她扯开衣服,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潇湘阁的一切东西,全是我母亲留下的!”
“哦,不对,不止是潇湘阁,连带着她名下所有田契、店铺和地契,全都留个了我,包括你们现在住的苏相府,当初还是我母亲出钱购置的!”
屋内三人盯紧了那张写满了字的嫁妆单,脸色各异。
谁也没想到,苏雨林居然留了这么一手,等着他们往上撞。
苏雨林可不管他们,拿着嫁妆单,一步步走近苏省安。
“我母亲当年乃是北冥国首富,嫁于你后,没少拿银两填补给你,助你上升仕途。”
“可你呢?不仅拿着我母亲的钱,在外面偷偷养了外室,还暗结珠胎,等我母亲去世后,服丧期未满,就将王氏接进了府中。”
“等我稍大一些,又找了理由,将我赶去苗疆,如今我回来,不过是要个院子,你们就能联合起来对付我,既如此,我也不想装了。”
“还请父亲大人,遵循我母亲的遗嘱,将所有该还回来的遗产,尽数归还!”
她发挥了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将一堆话手的铿锵有力,还夹杂着悲痛和绝望,情绪十分饱满。
说到最后,她红了眼眶,眼中满是倔强的委屈,比起苏雪柔的哭哭啼啼,更令人心疼。
下人们听到这话,皆是震惊不已。
原来人前那霁月清风的苏丞相,居然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吃就算了,还拿着发妻的银子,养了外室。
一时之间,所有下人看苏省安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鄙夷、不屑、唾弃……压得极为看中名声的苏省安,轩然大怒。
“你个不孝女!你怎敢说这些!”
“为何不敢?我本想息事宁人,可你们偏偏一个个要跑过来恶心我,我忍无可忍,才将这些真相道出来!”
“听闻父亲可最重名声了,若我将这份遗嘱和嫁妆单,公之于众,再对外说明你霸占亡妻嫁妆不还,还虐待嫡女,你说,你这丞相的位置,还能坐稳吗?”
她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眼睛更是森冷阴沉,看的苏省安心惊胆颤。
苏省安被怼的哑口无言,站在原地气到浑身发抖。
他生平最怕被人提及的事,便是当年穷困潦倒,入赘岚家的事。
自从有了岚家金钱上的支持,他仕途可谓是一路登天。
可岚烨琳乃是商户出生,满身铜臭味,没半点女孩子该有的温柔,而他在朝中站稳跟脚后,不少人明面同他交好,暗地却辱骂他依靠女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嫌话听得多了,他越发厌恶岚烨琳,可苦于需要岚烨琳的金钱支持,只能被迫委屈自己。
谁知岚烨琳居然难产而亡,他这才有机会彻底翻身,顺带霸占了她所有家产。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人早就忘了他是如何发家的。
可现在,这块遮羞布,却被苏雨林重新扯下,让他颜面无存,血淋淋地站在原地,呼吸困难。
苏雨林也不急,走到离他半步距离停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危险惑人。
苏省安被她这笑容,吓得后退半步。
一旁王氏却急了,就怕苏省安真怕了苏雨林:“雨林,你怎可威胁你父亲!”
“我说到做到,就看他如何选择。”
苏省安闻言,倒吸了一口气,瞠目瞪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磨着牙朝下人大声呵斥:“都愣着干嘛!继续搬啊!”转而又恶狠狠看向王氏和苏雪柔:“还有你两!别没事就哭哭啼啼,老爷我还没死呢!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搬出去,别在这边磨磨唧唧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