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闫瑞坐在落地窗前喝茶,余光瞥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园子朝这边走来,前面那人正是自己经常见不到面的女儿,闫晚。后面是和自己约好今天见面的葛益。
闫晚笑嘻嘻地跑去沙发上挨着闫瑞坐下,“爸,我妈呢?”
谁的女儿谁知道,不打招呼就回家,指定憋着什么事呢。
“回来就在知道先找你妈,在楼上,你自己去喊。”
“小益,过来坐。”闫瑞招呼葛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最近工作忙吗?”
“年底会忙一些。”葛益把自己带来的两支红酒放桌上,“温叔叔,我记得之前你夸这个酒口感不错,我上次去法国那边刚好顺路带了一些。”
“有心了。”闫瑞转头扫视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多懂礼数,你还坐着干嘛,不是找你妈吗?
闫晚当做看不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听他俩聊天。
两个人相谈甚欢,就差约起来吃年夜饭了。
闫晚百无聊赖地想怎么还没进入正题,要不然开溜吧,去找亲妈,不会冷落自己的亲妈。
就在她打算找个借口起身的时候,葛益终于绕到正题上。
“温叔叔,我听说您公司最近有个西北那边的项目,需要开招标会,正好我和朋友开了家活动公司,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需求,看看是不是有合作的机会。”
闫瑞没有马上回答,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和葛益家里关系不错,如果能合作双赢是好,但工作是工作,不是吃个饭喝个茶就能决定合作的,总要按流程来,能者居之。
“年轻有为啊,我今天文件没带回来,不急,年前这个项目肯定不会急着交给哪家。”
“好,其实我主要是投资。剧院的事我也脱不开身,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我朋友在打理。今天来也是先和您这边简单聊聊,如果合适的话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话是这么说,葛益却胸有成竹。
闫晚不喜欢听这些工作上打交道的事,你来我往的没什么意思,继续无聊地发起呆来,保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
闫瑞知道她坐不住,浅谈了几句,话题一转,转到她身上。
“晚晚在剧院有给你添麻烦吗,她哪里做得不好你就说她,别惯着,就是让我们俩惯坏了,太任性。”
葛益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一下。“不会,小晚很认真,也很有天赋。”
听见聊到自己,闫晚终于回神,“我不给别人添麻烦,我给你添麻烦,爸,我有事和你商量。”
“商量?事儿都办完了吧,通知就通知,你闫大小姐还用得着和我们这些老人家商量?”闫瑞不满意地哼哼。
闫晚乖巧地端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茶,又殷勤地剥了橘子递给闫瑞,眼巴巴地看着他。
闫瑞知道,说中了。
葛益看得直笑,闫晚的活泼程度向来取决于和对方的关系多熟,平日里在剧院和大家相处虽然愉快,但很有分寸感,以至于看起来有点冷淡,现在这幅样子可不多见。
“去去去,找你妈去,我和小益聊正事。”闫瑞接过橘子赶人,闫晚也懒得听这些,早就想走了,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上楼。
“这次可不是我不听,那你俩聊吧。拜拜。”
闫瑞无奈摇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每次叫她学着打理公司,都找借口开溜。坐在这也是神游。要是有你一半上进,我做梦都笑。”
“小晚在音乐上有天分,不喜欢生意场这些也是难免的,我也什么都不懂,想跟着您多学学呢。”
一上楼就被妈妈拉着敷面膜做保养,两个人坐在窗前晒太阳,闫晚看了眼手表,心里还惦记着下午回去带云时逛逛的事,酝酿了一下,决定开口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妈,今年过年我要带个人回来....”
闫晚一句话没说完,曾仪腾地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眼前女儿,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劲儿:“男的女的?多高?几岁?什么工作?”
曾仪心里忍不住感慨女儿终于开窍了,没白疼,怀揣着对女婿的期待,一连串的问题把闫晚的嘴堵了个严实。
???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闫晚撕下面膜,乖巧地笑笑,“男的,174,17,高二生。”
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曾仪愣在当场,想说的话刚刚冒了个泡就消失无踪。
“你知道诱拐未成年是犯法的吗?国家不允许干这么缺德的事。”
“你知道你想太多了吗?我说的是带个人回家,不是带个男朋友回家。”
“........................”
闫晚缓缓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前因后果捋清楚娓娓道来。曾仪听得心情跌宕起伏,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听完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