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放心,咱们是来挣钱的,不花钱。进去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紧紧跟在师父身边,听到没。”
“听到。”
两人走进店内,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掌柜站在柜台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算盘,小二坐在台阶下打瞌睡,两人看到有客进来,都没什么兴致招待,抬眼看看他们,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严都平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杨瞳觉得店里气氛怪怪的,凑到师父身边小声说:“师父,这家好像不做生意的。”
“时辰未到,等一会儿。”
杨瞳仔细打量起店里的陈设,顶上挂着几盏五边的宫灯,二楼栏杆上垂下一圈的红灯笼,左右两边都有楼梯上去,楼上的房间门都关着,楼下的窗户也都关着,外头的光透不进来,屋里暗沉沉的,只有堂前小戏台上一架白玉屏风盈盈有光,杨瞳盯着屏风看,却忽然觉得有些冷,打了个寒颤。
严都平看到:“冷?”
杨瞳摇头:“不是,这里阴戚戚的,有点怪。”
“当然怪,你看看那个掌柜,是蛤ma精,店小二,是蜈蚣精。”
“真,真的吗?”
杨瞳瞪圆了眼睛仔细去看,果然看到掌柜和小二身后泛着微微绿光,隐约就是蛤ma,蜈蚣的形状,难怪师父嘱咐自己不要害怕,原来这家店是妖怪开的,所以才处处透着诡异。
杨瞳安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师父,我们在等什么?”
“等老板,这家老板咒术很厉害。”
“您和老板相熟?”
“不算熟,认识。”
杨瞳想想,师父行事神异,自有道理,于是不再多问,撑着头发呆,她盯着那架白玉的屏风,看到上面有字若隐若现,她仔细看着,不禁念出了声: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嘀嘀咕咕念的什么?”
杨瞳笑着指了指屏风说:“我在念屏风上的诗。”
“什么诗?”
“是《诗经》中的一篇,名叫《摽有梅》,师父打小不读诗经的吗?”
严都平道:“粗粗翻过一遍,这首讲的什么?”
“这是一首女子大胆求爱的诗,她希望心上人不要再犹豫等待,赶紧表白心意。”
“她心上人等什么呢,梅子从成熟到收光,好些日子呢,多少话不能说。”
“我猜啊,这位姑娘的心上人大约并不喜欢她,不然怎么会羞于表白呢,先秦时候世风淳朴,男女婚恋自由奔放,女子已然敞开心扉,男子何以矜持?”
严都平笑了:“你才几岁,还懂这个?”
杨瞳书念得不错,难得有点小得意:“又不是越大懂得的道理就越多的,我自幼学诗三百认字,当然懂一些。”
杨瞳话音未落,店里的灯笼突然一盏一盏自行亮了起来,杨瞳吓了一跳:“师父,您在施法吗?”
严都平抬头看了看:“是老板来了。”
杨瞳四下张望,并没有人出来,忽然那屏风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杨瞳以手护眼,看到光芒中走出一名女子,一身素色衣裳,小袖对襟的素罗旋袄,飘逸出尘的月白长裙,玉兰花髻,芙蓉香肌,真乃绝色也!
杨瞳不禁看呆了,那女子径直朝二人走来,在严都平对面坐下,笑意吟吟地说话:“不知阎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公主一向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刚刚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戳中心事,略微痛心了那么一会儿。”
“小徒年幼无知,莫要怪罪。”
女子邪魅一笑:“是你的徒弟呀,咱们不近女色,冷面冷心的阎君,怎么会收个女徒弟,我来看看。”她盯着杨瞳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哎呦呦,小瞳儿,好模样啊,再过几年能赶上我了,那难怪了。”
严都平听这话说得不大中听,皱了皱眉:“小心说话。”
“行行行,不开你玩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江宁府有个人,犯了点事儿,想请你帮忙魇一下。”
“厉害人物啊,您都敢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杨瞳刚准备接话,严都平就帮她说了:“王二翠,萧山人氏,住哪儿不清楚,不过这两天才到江宁。”
女子手在桌上划了划:“住得倒是不远,这不就是个凡人老太太嘛,犯了什么事儿?哦,啧啧,这老东西,怎么魇呢?”
“且饿着吧。”
女子秀眉一蹙:“就这样?够便宜她的。”
严都平看到她的眼神就知她心中盘算:“齐月,别自作主张。”
女子白了白眼,漫不经心地对着一个方向画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