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鹔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有错,鹿师弟的那句话有道理,巧合多了,那便不是巧合。”
几个师兄妹议论纷纷,可是泉药药的烦心事却似乎并没有入梦,在鹿清明的身边睡得眉头渐舒,十分香甜。
鹿清明低下头去,看着身边慢慢支棱起来的小荷叶,想着公孙予的话一时有些沉默。
第二天拂晓,雾气搅拌着细微的光线,透过纸窗在屋中洒下一片朦胧的晨光。
正闭眼打坐的鹿清明忽然感觉到了腿部一阵轻轻的拉扯,睁开了眼睛。
只见泉药药不知何时居然抱起了他的衣角,吸溜吸溜,正津津有味的啃他大腿处的袍子。
鹿清明一时愣住,等他慌忙把自己的袍子从泉药药的嘴里拽出来时,上面已经是湿哒哒的一片。
而泉药药却是一脸遗憾的不断舔着嘴唇,好像在梦里被人夺了食物,委屈的吭叽了两声。
另外几个师兄妹听到声音也都警醒过来,看到鹿师兄怀疑人生的看着自己的袍子,有的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笑过才想起了昨天的事,你一言我一语道:
“昨天一夜都没动静,她倒是睡得踏实。”
“怎么也不想着逃跑?”
“是啊,门规首戒便是人命,现在这屋里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回去她还能有好?”
公孙予还是摇头,“我若是做了这样的事,肯定心虚害怕的夜不难寐,她睡得这样踏实……会不会是弄错了?”
童鹔安抚的拍了拍他,“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天生就凶残成性,并不觉得人命如何。”
花想容道:“经童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生活过的一个镇子,那个镇子里就有一个虐杀猫狗成性的老婆婆,平时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
几人的话吵醒了泉药药,很快她便搓着眼睛坐了起来,脑袋上的小荷叶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呆呆的坐了一会,看着五个正看着自己的师兄,恍然才想起昨天的事来,看了看四周,又愁眉苦脸的低下头:“他没回来吗……”
鹿清明握着自己的袍子,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鹿清明没有再着急走,而是让人看着泉药药,自己又去搜寻了大半日。
可终究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这次鹿清明再说要走的时候,泉药药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等着师兄师姐都起身的时候,默默跟在了大家身后。
来时,泉药药是跟着花想容的。
但是这次花想容却没有等她,出了门便和袁师兄、童师兄站在了一处,泉药药看了看花想容,想着自己睡得朦胧时听到的那些话,也没有走过去,而是垂着头等着鹿清明的安排。
公孙予走过来,可是还没等说什么,却见鹿清明抬起了袖摆,递在了泉药药身前,“抓好了。”
“嗯,谢谢师兄。”泉药药轻轻道了谢,握住了鹿清明的袖口,只觉得肚脐被猛的一勾,眨眼便已经是千里之外。
不到片刻,才被刷洗一新的界碑,便再次喜提浇头一次,气得那看守的弟子远远就像旋风一样冲了过来。
“又吐!又吐!我刚刚刷完你又吐!”说着那气急败坏的弟子才看到了旁边几个内门师兄,瞬间换了一副嘴脸,深深施礼道:“请几位师兄勿怪,实在是前两日她刚刚把这界碑吐了个遍,还借口说什么人命关天不肯洗刷,我才这般生气,不是有意惊扰几位师兄的。”
童鹔鄙夷的看向泉药药,“想来是以为马上要入内门,所以不屑于做这样的活了。”
“……呕……”泉药药好容易才挣扎的抬起头来,“我……我当时实在是急,对不住了……”
那个外门弟子显然只捕捉到了一个重点,立马换了口气,“你……你是要入内门了吗?”
童鹔道:“内门?我估计她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啊!”
看着外门弟子一脸旺盛的求知欲,鹿清明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人命关天,所以连界碑也来不及擦吗……
若是演的,泉药药又何必要对着一个丝毫助益都没有的外门弟子演,难道真的是以为自己要入内门,不屑于做,才找了这样的借口吗?
……
深夜的戒律堂灯火通明,泉药药跪在一排排的红烛之下。
两个主持法戒的长老坐在上方,跟随泉药药同去的五个师兄师姐,也全都站在泉药药的身旁听问。
鹿清明有些犹豫,但还是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可是泉药药的话却始终如一。
自己看到了妖兽,看到了鬼,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可她却没有能够自证的证据,更说不清那些与师兄师姐查探结果相悖的事。
两个长老显然更相信五个内门弟子的话,听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