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论是不是沈霄大侠救了我们,那位前辈对我们定然没有恶意,不肯告诉玉儿名讳,想必是有其他原因,也不必执着于此,我们安然无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季言洲神色轻松,他打量了一圈众人,笑道,“眼下,我们还是先看看我们自己吧。”
衣衫破烂先不说,头发散乱蓬松,脸上也不知从哪沾了许多灰泥,黑一块白一块,还有大片的已经凝干的血痕,可谓是惨不忍睹。
六人先前身处险境,醒来又急于知晓如何从洞底脱困,自然注意不到这些,此时经季言洲一提醒,互相打量片刻,都不由笑了起来。
也许是几人都放松下来了,笑过之后,突然响起“咕咕咕”的声音。
几人俱都愣了一下,又是笑成一片。
季言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也不知过了几日了,倒真是饿得不行。我们先在附近寻条水源清洗一番,之后再弄些果子,山鸡野兔之类填饱肚子吧。”
众人应了声,一起向洞外走去。他们此刻身处的山洞地势较高,看了一会儿便望到山洞东边半里地外有条清澈的溪流,只需要穿过一片密林便能到达。
离得不远,六人也不急,一边交谈,一边缓步向着山洞东边走去。
山路崎岖,林中杂草丛生,蓬蓬勃勃没过几人的膝盖。
正是晴空朗朗,春光明媚。温暖的日光射入密林之中,透下斑驳的光影,如细碎的金子般耀眼明亮。
扶玉仰起脸,有些贪婪地汲取着春光的温度,只觉得似乎许久都没感受到这样和煦的阳光了。细细一想,似乎进入内蛮山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困在洞底。
想起之前的两段经历,扶玉不禁感叹内蛮山的危险程度,这两次若不是被沈霄大侠和那位神秘的前辈所救,他们恐怕真的已经葬身于此了。
想到这,扶玉不由握紧了腰间的乌金短棒,心中默默谢过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秘前辈。
“玉儿,你这个短棒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扶玉正在出神,冷不防听季言洲一声问,不由一惊,抬头只见季言洲剑眉微挑,目光落在扶玉腰间的乌金短棒上,似是十分好奇。
扶玉心虚地瞥了瞥周围,生怕被旁人听见什么。向四周一看,原来她已经落在队伍末了,师兄说的声音也不大,其他人应该没听到。
扶玉看着师兄饶有兴趣的模样,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半天才支吾道:“……是我在洞底地上捡到的。”
季言洲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须臾,他才稍微敛了敛笑意,抬手摸了摸扶玉的头:“玉儿运气真好。”
扶玉脸有些红,师兄这是看出什么了吗?但细一想,师兄是自己的亲人,即使是真看出什么也不要紧。
季言洲笑着瞧她,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这短棒什么来历,但看得出来它是个少有的珍宝,你可要好好收着。”
扶玉连连点头:“我会的。”
言语间,六人已走至溪流边。高处看时,溪流掩在大小山峦之下,并不觉得多长,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上不知源头,下不知去向,溪面宽有五六丈,溪水潺潺,蜿蜒流入密林深处。
几人先是掬水饮了几口,因岑凌想彻头彻尾地清洗一遍,便先让严铮、季言洲和云邪去别处猎些食物,等些时候再回来。
岑凌见三人走入林中,看不见身影了,便解下身上的行囊,拆散头发,和衣走进河中。
“呼……还有点凉。”
岑凌走到一个没过膝弯的地方便坐了下来,见扶玉和宋琬一动不动,连忙招手道:“琬儿,扶姑娘,你们也快下来。”
扶玉原只想清洗一下脸上的脏污血痕,见岑凌如此,也想起自己身上许多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是血污仍在,便也解下身上的包裹、雪霁和乌金短棒,取下竹簪,和宋琬一道走入河中。
溪水虽有些凉意,但日光却是正好。
溪水清澈见底,透明如镜;溪面波光粼粼,潋滟生辉;四周山清水秀,景色幽美,静谧而安宁,此刻倒是扶玉进入内蛮山后少有的平静时刻。
她用双手捧着水清洗了脸颊,又隔着衣服揉了揉身体,一会儿,便见有淡红的血迹顺水漂出。
约摸两盏茶的工夫,三人才清洗完毕,陆续上岸。上了岸后,三人便快速运行灵气,蒸干了衣服和长发。之后又搬来几块青石挨着坐下,各自将头发挽起。
扶玉拿起竹簪,简单将头发挽起,重新背好雪霁和乌金短棒。而这时岑凌和宋琬二人也已收拾完毕。三人便坐在青石上,等着季言洲云邪严铮回来。
等了一会儿,岑凌许是觉得无聊,便和扶玉说起自己入山以来的经历。
岑凌为人开朗热情,能说会道,将一路以来的经历说得十分生动精彩,引人入胜。
扶玉也回忆起自己一路走来的事,其中一些连她自己都觉困惑不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