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六人不顾一切,拼命般飞快地向下跑去,半盏茶的工夫,终于来到了洞穴的最底部。
虽知地底本就阴冷,可这洞底却与别处格外不一样,远超众人预料,竟与冰谷中那种极寒不相上下,并且平白多了一丝阴冷和森寒。
六人乍一踏在地上,生生打了个寒战,全身也颤抖不止。季言洲有蕴火珠还好些,其余五人都禁受不住,脸色一片煞白,牙齿上下不住打颤,任凭如何催动体内灵气都丝毫不起作用。
季言洲心念一动,蕴火珠立即释放出一股融融暖意围绕五人身侧。
季言洲目光投向洞口的瞬间,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他们无法轻易离开的念头。一会,他缓过神,这才仔细打量起洞底四周。
洞底比六人想象中还要宽广一些,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以拔地而起的巨大石像为中心,散落在周围、密密麻麻的断裂开来的锁链。
季言洲弯下腰,只见锁链上刻满了许多形如玉石模样的神秘符号,只是大部分已被磨蚀,浅淡到几乎没有痕迹,分辨不清。他捡起地上的锁链正要察看,只觉触手阴寒,宛若冰锥,那股彻骨的冷意直似毒蛇一般往全身窜去。惊异之下,立即松开锁链,锁链叮叮当当地坠落在地。
“怎么了?季少侠。”声响吸引了众人,严铮转头看过来,开口问道。
季言洲摇摇头,道:“没事,这掉在地上的锁链有些古怪,颜色也不大一样。”
严铮蹲下来,细细端详起来,半晌,骇声道:“这锁链上的符号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封阵,而且奇的是,每个符号都自成一体,但却又完美融合于锁链完整的阵法之中,即便是锁链断裂开来,也会依据剩下的符号形成一个新的封阵。我还从未听闻过这种奇特的阵法,布阵之人的阵法造诣简直太可怕了,怕已是登峰造极。”
云邪闻言,并不去察看锁链,只是抬头望着石像,静默良久。
季言洲当然猜到阵法是何人所布,他暗叹一声,何止是登峰造极,对于圣者来说,无论是什么样复杂的阵法都能创造出来,而阵法中的万分之一,许多修士一辈子也无法参透一二。
岑凌听着严铮的话似懂非懂,她试图理解:“所以说,这些数不清的锁链是为了封印这座石像吗?那这些锁链已经这样厉害,这个石像岂不是更为可怕?”
岑凌脱口而出,可话一落地,她顿觉一阵恶寒袭上心头,一股无名的恐惧由内而外直达灵魂深处,手脚冰凉,只觉得这石像之中有什么要扑出,张着血盆大口直欲吞噬她。
一行人沉默不语。顷刻,严铮才缓缓沉声道:“这个洞底未知情况太多,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虽然不知前路是凶是吉,但不论如何,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几人俱都惴惴不安,明白不论眼前的石像是怎样的存在,早已不是他们所能涉及的,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最为妥当。
众人不再逗留,径直朝着一角的山洞走去。此时满洞光明,雪亮的白光射入山洞,能清晰地看到洞内道路十分齐整,并不似天然山洞嶙峋参差,显然是人为刻意开凿而成。
一行人看到洞中情况,霎时升起了一丝希冀,或许这就是那位布阵之人留下的生路也不一定。可就在几人走至离洞口约五尺远时,竟再也无法前进半分,仿佛身前有一股无形透明的阻力。
严铮脸色微变,他连忙伸手往前试探,只觉触手柔软坚韧,有如水波,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劲都无法穿过去,更有一种柔韧的力量将他伸出去的手缓慢推回。
严铮呆立片刻,一咬牙,忽然抽出裂山,催动起来,小心翼翼向前刺去。只是剑还未刺出,便听“叮”一声清响,似是碰到了石头一般坚硬的东西,而长剑抵在空中,纹丝不动,再也进不了半分。
严铮神色沉肃,他手中之剑名为裂山,颇有名气,剑如其名,一剑足以震裂山峦,此时竟奈何不了分毫。
众人见此情形,方才的喜悦与希冀烟消云散,瞬间跌落谷底。
季言洲走在最后,他叹了口气,果然如此,看来在没有完成圣者留下的那件事情,他们是不可能出去的。但至少可以确定,出路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山洞。可是圣者费了如此多的功夫,到底是需要他们做什么?
他望着洞顶仍旧汹涌澎湃的黑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会儿,季言洲甩了甩头,继续观察起四周来,他把目光放在了锁链下一大片平整的地面。
地面上并无石块铺砌痕迹,但颜色比起一旁石壁却更深,显然并不是初时的洞底,应是有人移了一整块巨大的石头铺作地砖。
地砖也不知是什么石材所造,看上去冷硬又粗糙,上绘繁复花纹,纵横交贯,如长藤一般盘根错节,蔓延在整个洞底。
季言洲扫视四外,看出这是一个大型封阵,但同样是封阵,与锁链上的却是全然不同。锁链上每个符文皆可独立存在,而石砖上的纹路却需首尾衔接,中间绝不可断连,阵法纹路若是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