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冻结起来,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面闪烁异彩的幽蓝冰墙。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墙侵占,自谷顶至谷底,不留一点缝隙。冰墙以燎原之势迅速覆盖冻结,向前延伸,由于速度太快,以致于看上去像是凭空出现,仿佛幻影一般。
季言洲面沉如水,再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冰封。他心念电转,只沉吟了一瞬,便忽然抬起右手,一股数丈长的冲天火焰自他袖中发出,烈火熊熊,轰轰而去,眨眼间已将冰墙熔出一个七八丈的深洞来。
一旁,严铮神色沉肃,手捧巨鼎,鼎中紫色的火焰腾腾而起,似有意识般朝着冰墙直扑而去,火焰吞噬之处,冰墙随之消弭于无形。
两人两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催动蕴火珠和雷泽鼎,纯白的火焰和紫色的雷火交织缠绕,有如一条神龙咆哮奔腾而去,其势汹汹,其焰怒张,在空旷的冰谷中发出尖锐剧烈的怒吼之声。洞中空间扭曲变形,热气腾腾,仿佛有什么在无形地剧烈燃烧。冰墙瞬间消融,冰封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可好景不长,没过一会儿,严铮体内灵气渐渐耗尽,雷泽鼎中所发火焰也越发稀薄。周遭寒气再次涌来,被消融的冰墙竟慢慢恢复如初,重新冰冻起来,而未被破坏的墙面继续向前延伸。
只剩下季言洲一人苦苦支撑,少顷,连季言洲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虽说他催动蕴火珠比寻常少了几倍的力量,只需极少的一部分,可他大伤初愈,体内力量本就不多,方才又经过那一番争斗,能撑住这一段时间已是不易。
他面色凝重,看一眼脸色比纸还白的严铮,明白他手中所持之鼎必不是寻常之物,催动起来极耗灵气。季言洲一咬牙,手中蕴火珠十丈白火直轰而出,他快速拉过严铮,道:“快走!”
严铮见状,也洞悉此刻形势,他收回雷泽鼎,和季言洲头也不回地向前纵去,竭尽全力的、拼命向前奔逃。此时,他们除了逃,早已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逃,拼尽全力地逃!
约摸过了盏茶功夫,眼前仍然是冰冷的琉璃世界,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令人心悸的凛冽寒气弥漫而来,仿佛阵阵汹涌的寒潮,逐渐逼近。
季言洲四肢冰冷,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此时的情形,即便是用他们六人全部的力量来催动蕴火珠也绝对抵挡不住,而倘若他们被冰墙冻住,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是死路一条。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他们真的要命绝于此?不!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进入山洞之后发生的种种让他不相信一切仅止于此!圣者的目的还没有真正显露出来,他们又怎会被这样冰封?
季言洲思绪转得飞快,脑海中百念纷呈,他笃定自己不会有事,可却始终无法找出确定那一个点。
冰墙出现之时,扶玉只觉背后寒风侵体,刺骨的寒气流转体内,四肢都被冻得生疼。扶玉强忍着疼痛,竭尽全力催动体内剩余不多的灵气,拼命向前飞奔。
身后冰墙快速逼近,四周冰冷的寒气如刀割一般划过身体,没一会儿,扶玉的脸上、脖颈、双手便渐渐出现许多细小的伤口,溢出点点血珠,又痒又疼。
扶玉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慌慌张张地抬袖去擦。就在此时,她眼前倏地一亮,此前消失的淡金叶子忽然再次出现。
扶玉微惊,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只见淡金叶子悠悠荡荡、不紧不慢地向前飞去。满目冰蓝的谷中,金色的光芒令人不容忽视,一瞬间仿佛驱散了寒冷,奇异般的让人极为心安。也不知怎的,扶玉心中突然就轻松了下来,先前的惶恐不安与慌张无措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要让她忘了此刻还有被冰封的危险。
扶玉的目光追随着淡金叶子的移动而移动,只见它向上飞起,少顷,忽然停在了某处,淡金色的光芒闪了一闪,等扶玉再一眨眼,左上方的冰蓝的山壁上竟凭空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穴来!
扶玉吃了一惊,同时却又泛起无限喜悦,她连忙高声提醒:“师兄,云邪,你们快看上面!那里有一个山洞!”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高约一丈,宽约四尺的洞穴明晃晃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五人神情俱是一喜。可严铮只高兴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他忍不住想:如此显眼的山洞方才为何不曾看见?这个山洞究竟是别有洞天还是死路一条?冰谷大半已经被冰封,若是躲进山洞是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严铮正在踟蹰不决,季言洲的目光却是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是停滞在黑暗中茫然无措之时,乍然望见下泄的一道天光,其光可比日月,于是他毫不犹豫道:“快躲进去!”
那山洞宽窄只容一人通过,季言洲拍过扶玉和云邪,让他们先行飞上,之后又让岑凌和宋琬二人上去,此时寒气已直逼面庞,冰墙只在几丈开外,转眼将至跟前。
季言洲神情紧绷,再次催动蕴火珠,两三团火焰煌煌飞出,眨眼消融了一大块冰墙。
“快走!”季言洲低声喝道。四周包围之势越发紧密,仅靠季言洲的火焰烧出一片站立之地,距离季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