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情惊愣,无论是火玉石道还是周遭异常高的温度,种种迹象都表明此处的确存在着地火。
可此时为何不曾见到?
三人一时都猜不透其中缘由,短时间内也无暇思索,只连忙纵身赶到不远处的严铮等人身边。
可还未走近,便看到岑凌大失所望的神情,连严铮和宋琬也是一脸可惜。
刚纵到三人身旁,一道巨大的深渊首先映入眼帘,深渊沉沉,渊壁漆黑,也不知究竟有多深,渊底万点红芒闪闪烁烁,明灭不息,从中不断传来灼热的温度,一阵一阵仿佛火燎一般。
即便是有灵气护身,雪霁寒雾围绕身侧,扶玉也觉难以忍受。她向后退了几步,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深渊之中。
就在这时,身旁的季言洲恍然大悟,摇头叹息道:“实在可惜,原来此处地火已经枯竭,只剩余烬了。”
扶玉闻言,望向深渊的目光不由带了些惋惜,原来地火已经枯竭了。
她望着渊底的地火余烬,只见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自脚下而起,有如一条长龙般向前蜿蜒而去,也不知延伸向何方。扶玉望了一会,忽觉那余烬红光十分刺目,连双眼都有些酸涩,沉沉深渊也像是扭曲了起来,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扶玉连忙收回目光,揉了揉双眼,不再去看。
她打量四周,除了他们手中刀剑的光芒,四外一片混沌,所立之处似乎是深渊的一端,若是想要继续往前走,只能顺着地火蔓延的方向前进。
正在思量,扶玉心中莫名一动,她突然转过头,回顾身后,只见火玉石道红光灼灼,耀人眼目,而周遭却是漆黑如夜,黑与红仿佛构成了两个世界,明明一线之隔,却像是远远被抛在身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光芒焰焰的火玉石道间,她似乎看到了一片极淡的金光在闪烁。
她眨了眨眼,更清晰地看见一片金光,形状像是一片叶子。只见淡金叶子慢慢悠悠地飞出火玉石道,光芒时强时弱,忽闪忽闪,打着旋儿,片刻飞到了扶玉身旁,不紧不慢地停在她的手背上,一闪即逝,晃眼消失不见。
扶玉见状不由呆了一呆,想不明白那淡金叶子从何而来,又怎会消失。正在怔怔出神,忽听云邪在一旁出声询问:“怎么了?”
“嗯?”扶玉闻声回过神,她摇摇头,笑笑道,“没什么,好像看错了一些东西。”
扶玉转过身,不自觉低头看了看手背,默默想着片金光究竟是何物。她并未从上觉察出危险或者警兆,甚至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亲切。可见旁人无动于衷,似乎并未所见,一时也有些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岑凌三人对着地火各自叹惋,少顷,也不再耽搁,沿着深渊继续向前行进。
前行不远,一路垂头丧气的岑凌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脸色微变,声音都有些发紧:“我突然想起来,两年前师父曾对我说过,在地火的万丈深处,存在着一种名为火鼠的异兽。这种异兽生在渊壁之间,以吸食地火为生,浑身水火不侵,坚逾精钢,寻常刀剑根本伤它不了。火鼠一向群居,数量也极多,一旦行动起来,极难对付。如今地火枯竭,火鼠也不知是死是活,大家千万要小心。”
几人闻言俱是惊异,一时难以想象在地火那样的烈火环境,竟有异兽生存其中。
严铮锁眉问道:“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岑凌难得正色地道:“师父说,这类异兽常年待在地底,从不轻易出洞,只在地火枯竭,迫于生存时才会从洞中爬出,本能地寻求高温。再加上地火本就寥无几处,地址又十分隐蔽,见都未见过,自然对其知之甚少。师父她当年也是偶然发现了百里氏枯竭的地火,当时火鼠虽只有寥寥两三只,但却十分难缠,几乎不死不休,浑身又刀枪不入,她费了好些功夫才探明火鼠只在腹部稍弱一些。只是一旦切开,却也伴随着被热气喷灼的危险。”
“两年前?师叔受伤过?”严铮双眉紧锁,他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件事。
严铮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宋琬,宋琬也摇了摇头。
岑凌瞧他一眼,无奈道:“你还不了解我师傅么,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会告诉别人她受伤了。况且当时你和琬儿都不在山里,后来你们回来时,我也就忘了跟你们说。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防火鼠,相安无事最好,遇到了也好有个准备。”
几人齐齐点头,俱都提高了警惕。
季言洲握紧了左手的焰刀,默默思忖,他的焰刀与地火同出一脉,乃是当年百里氏以蕴火珠碎片锻造而成。岑凌说火鼠吸食地火而生,若是对敌遇上,会不会反而助长了火鼠?又或者火鼠为寻求高温,被他的焰刀吸引而来呢?
念头闪过,季言洲神色一凝,想了想,还是将焰刀归鞘,从腰后取出一把稍长的乌黑匕首,匕刃漆黑冰冷,乌光流转,柄上刻有银白的墨焦二字。
季言洲倒握着匕首,这匕首名为墨焦,乃是他和凌烟于一年多前在黑潭为一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