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边繁衍一边求饶。”
金灯淡淡哦了一声,脸上并无其他异色。
廊亭曲折,雪路湿滑。
等她去到前厅,里面的人已然进入尾声。
寻香玉体横过一口朱红棺材,仰面朝着门外,如瀑的青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张与她相似的脸上是刚经历什么欲尚且未退的红潮。
因为粗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红梅轻颤。
仰躺的姿势让她一眼就看到拾级而入的金灯。
可她并未躲避,反而勾唇,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像是炫耀,又像是挑衅,抑或是嘲讽。
外面林立的一众仆人婢女神色如常,仿佛早都见怪不怪。
瞧见金灯,也不去拦。
反依次无言跪下。
金灯手指轻轻一抬,发出道金红的光,眨眼划破寻香喉咙。
颈上血管破裂,大量血液喷薄而出,像是一场急雨,落在那还在动作的男子身上。
几乎是在同时,男子动作忽然加快,脖颈后仰,青筋怒张,口中发出一声低吼,抵达极乐。
金灯双臂环胸,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
不可否认,这是一张漂亮的脸。
只是苍白了些。
即便经历了如此激烈的□□,脸颊也未见潮红。
仿佛是久病过后,快被磨完生气之人。
她在看那男子的同时,男子也看了眼她。
“对你看到得一切满意吗?”
金灯摇头:“太短。”
男子穿衣的动作一顿,旋即笑起来:“有些事情跟长短无关,要试试吗?”
金灯又摇了下头:“太短的,没意思。”
说着,她一步步走进厅内,垂眸望向尚有余温的寻香尸体。
她微张着嘴,瞳孔早已散大,甚至占满整个眼白,死不瞑目一般盯着她看。
金灯却不觉害怕,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手指刚要伸出去,寻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了。
对,就是融化了。
最后变成了一张光秃秃的没有无关的皮。
男子此时已穿好衣服,只瞧了寻香一眼,便将她的尸体拨到一边去。
神情淡淡道:“我想你可能对棺内之人比较感兴趣。”
说着一把推开棺盖,露出里面脸色青灰的人。
姑且称他为人,至少他没有像寻香一般变成无脸的怪物。
金灯了然:“看来你原本是想用他的死来威胁我从了你。”
男子道:“不是威胁,是感激。在这座城中,他的身份除了太守,还是我父亲,我为你杀了他,你不觉得感动吗?”
金灯瞟他一眼:“圈养寻香这样的无脸怪,又在太守府公然杀人。我想我可以认为,这座妄念之城背后之人是你。”
男子抬了抬下巴:“然后呢?”
“然后就想问问你,山眠之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说着,从袖中抖落出一张墨兰的纸。
因为沾了她的体温,纸张尚有余热,上面能清楚地看到两个字。
金灯。
待热散尽,那两个字也逐渐消失。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男子也没想再瞒着,他的唇角弯成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在这里,所有企图告诉你名字的人,都得死。”
金灯默了默,收好纸张。
如此看来,山眠第一次落水,就是因为写下了她的名字,但因为用特殊墨水缩写,遇冷字迹消失,又被救上来。
第二次是她让帝弑天将东西挖了出来,因为攥在手心,纸包逐渐升温,字迹将显,结果避无可避,所以山眠又一次被那股不可抗力控制着悬梁自尽。
“如此看来,你可以死了。”
话音落下,足下红莲业火大盛。
见到业火,男子脸色一变,迅速后退。
“你恢复记忆了!”
房屋假山以及仆从统统消失,眼前景象变成一片雪地荒野。
金灯拔下金簪,随手划出数道火刃,扑向男子。
“嗯,拜你所赐。”
男子左腾右挪,躲过火刃,又迅速从虚空抽出一把锐利弯刀。
“你既恢复记忆,就该清楚我是谁。”
金灯嗤了一声,长袖一甩,业火铺满雪地,金簪变长剑,连着向他挥了数下,不见一丝怜悯。
男子向她大吼:“住手,快住手,我是冥十七的影子,杀了我,他也得死。”
金灯哂笑:“将我推入第十七层地狱的始作俑者,你觉得我能放过他?”
影子被业火炙烤的厉害,原本苍白的皮肤透出红光,隐隐可见龟裂的纹路。
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