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拐,有户人家门前的石狮没有眼睛,就是那家。”
“知道了。”
帝弑天说罢,足尖一点,拉着金灯腾空飞去。
荼白描述的那只没眼睛的石狮子并不难找,两人轻而易举便越过疯魔的人群,来到一扇朱红的大门前。
许是人都被引到馄饨摊那条街,这里倒是荒无人烟。
帝弑天正要捏诀隐身穿门,金灯已先一步将门踹开走了进去,见他半晌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眼门扉,道:“怎么?不是没有眼睛的石狮子这家吗?”
帝弑天捏诀的手紧握成拳:“你就不觉得这像个陷阱吗?”
金灯往屋内瞟了一眼:“哦,挺像。”
帝弑天一阵无言,跨过门槛,错身走到她前面,冷声道:“跟紧本尊,不要再轻举妄动,你现在凡人之躯,灵力不像以前那般运转通畅。”
金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你怎么知道?”
帝弑天道:“连最基本的听障都做不好,还能如何精细控制灵力,也就骗骗虎妖跟狼妖那两个蠢货。”
“是吗?”金灯捻起垂在胸前的发丝在指间轻搅着,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帝弑天蹙眉回过头去:“金灯?”
他总觉得现在的金灯有些不对劲,偏又说不出来。
正想着,呼吸猛地一滞,衣领被她紧攥住向下拉去。
她的呼吸冰冷又暧昧打在他耳垂边:“但是再聪明,你都是我的仆人,不要企图命令我,或者替我做任何决定。”
说罢,嘴角噙笑,将他推开,素手在他胸口衣料褶皱处轻轻抚着,小指缠绕的红线刺目又显眼。
帝弑天目光沉沉,手腕反转间,弑神剑已横在她脖颈上:“蜚魔!”
对方手上动作一顿,变幻成另一个女子的模样,抬起头来目光澄澈看着他:“哎呀,这么快就暴露了,主仆游戏还没玩够呢!”
帝弑天右臂压紧,剑刃又往蜚魔脖颈上靠近了几分,逼出一条血线。
“她在哪?”
蜚魔却是毫不在意,甚至往他跟前凑了些:“怎么,这么紧张,你喜欢她?”
见帝弑天紧抿着唇不说话,咯咯笑了一声,又接着道:“哦,不是喜欢,是因为她是你的主子,啧,我要是有你这样的仆人就好了,长得漂亮还知道担心主子。”
帝弑天脸色沉得能滴下黑水:“你是在找死。”
蜚魔莞尔一笑,纤纤玉指捻住逼近的剑刃:“不,我找的是你。你帮我杀了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秘密?”
“关于你的诛魔剑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中的秘密。”
帝弑天眉心重又蹙起:“本尊杀不了她。”
蜚魔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区区必应咒,在我这虫界中就是个笑话。”
帝弑天眯了眯眼:“她在哪?”
蜚魔染了丹蔻的食指指向后院:“那里。魔尊大人可要快点,不然等那人来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还有别人要来?”
“嘘,不可说。”
……
再说金灯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手执花洒在院中浇花。
斑驳光影落在这人身上,恍惚地仿佛是在梦中。
“山眠,你怎么在这里?”
女子回过头来,圆圆一双鹿眼弯成两道月亮,饱满的颊上牵起一对米粒大小的酒窝。
“金灯,好久不见。”
金灯心中一跳,往前撵了两步,张口却不是关心,而是一句奇怪的话:“奇变偶不变。”
山眠一愣:“你说什么?”
金灯又重复了一遍:“奇变偶不变。”
山眠眼中顿时蓄满泪水,手中花洒应声落地。
“只要你不变,我就不会变,我们永远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
话音才落,金灯一个瞬移,将长剑送入“山眠”腹中。
“山眠”吐出一口鲜血,脸上表情尽是不可思议:“你,你怎么……”
金灯面无表情抽出诛魔:“符号看象限。”
“山眠”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桀桀怪笑两声,五官逐渐扭曲变化,成了一女子的模样。
女子浑身是血,脖子上有一道伤痕,明显被刀砍过,翻起发白的血肉,甚至能看见内里半断的喉管。
她的眼珠不像普通人那般黑白分明,也不是被寄生了虫卵,生出白色瞳孔,而是没有眼白,眼眶里是纯黑的颜色。
离得太近,一股腐臭与血腥的气息直钻鼻腔,金灯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这是被魔蛊惑的恶鬼。
恶鬼没有眼白的眼睛翻了翻,呜呜怪叫着掐住她的脖子。
“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可惜受了诛魔这一剑,她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