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给我打呀!”
还真有那不要命的,站在殷宁鹤身后的那个家丁就这么举着棍子冲上去了。
“小心!”赵开率先看到了背后人的偷袭,只是这声小心话音还没落地,那殷宁鹤就像是长了后眼一样,把那个看起来比他自己壮硕上一圈的家丁掀翻在地了。
剩下的几个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痛呼**的家丁,再看了看大胡子,可是谁也不敢近前一步,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就听得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都给我住手!!”
家丁们急忙散去,就连刚才嚣张的大胡子也一脸惊恐,后退了一步。
“殷大人!没伤到您吧!”老者拄着拐杖,蹒跚着走到殷宁鹤面前,一脸的歉意。
“你是?”
“殷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老李您不记得了吗?”老李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殷宁鹤,半晌之后殷宁鹤才回想了起来这位老李,是原本大理寺的一位小官吏,殷宁鹤新近上任的时候连破了几个大案,不仅殷宁鹤自己忙的团团转,整个大理寺更是如此,因为老李年岁太长,受不了这种奔波,忙乱之下就出了个岔子,不过殷宁鹤却并没有责罚他,而是给了他一笔钱,叫他拿钱是做笔小生意也好,是养老也好,总之叫他安度晚年。
他想到这里于是点点头。
“多亏了殷大人您当初给我的那笔钱,我这生意如今做的红火,还在这繁华的闹市买了一处宅子。我老李无儿无女,就一个侄子养在身边,结果……结果今日还惨死在了家中。”说着老李的语气也有些哽咽。
纪沉鱼苦笑:怎么自己走到哪里,哪里都有死人的。这短短几日,先是王氏,再是王取,今天又多了个老李头的侄子,发生凶杀案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老爷。”那大胡子要上前说什么,还走到近前,就被老李呵斥了一句:“放肆,冒犯了殷大人,我拿你项上人头给殷大人谢罪!”
大胡子委屈极了,“不是,是老爷您说的碰见刚刚来找少爷的那位,不论怎么样都要把他送到官府去的吗?”说着大胡子伸手一指,指向躲在纪沉鱼身后畏畏缩缩的赵开。
“诶!就……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那侄儿!”
“你说他是杀了你侄儿的凶手,可有什么凭据?”
“有!”老李头语气笃定,“殷大人您请跟我来,我那可怜的侄儿还尸骨未寒,就在我家的正厅里,您随我过去看上一看就知道了。”
“一个时辰之前这位赵公子来我家寻我侄儿,二人在正厅交谈。赵公子与我家侄儿近来走的很近,常聚在一起玩,我便也没在意,就回自己的房中休息了。但是突然听到二人开始争吵,还有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我那正厅里摆的都是名贵的瓷器啊!”
纪沉鱼明显看出了老李头心疼的表情。
“我正想着去看上一看,但转念一想,我那侄儿生性自负,如果被我这个当叔叔的撞见了他与友人吵架,难免面子上挂不住,我也就没去。随后争吵声逐渐消失了,我原以为两位小友只是拌嘴,争吵过后就好了,结果就听见我那可怜的侄儿一声惨叫。”老李头长叹一口气,“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了。这时候我听见我那老嫂子的声音,估计也是听到了我那侄儿的声音,我怕她看见自己的儿子此刻的惨状,再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于是赶忙把正厅的门关上,让人看好我那老嫂子,这才追了出来。”
老李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哥哥死的早,留下嫂子与侄儿孤儿寡母的,自打我做成了生意之后,就想着让我侄儿接我的班,于是把他们孤儿寡母都接了过来。我那嫂子也真是个命苦的,年轻时成了寡妇,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结果一朝惨死。”
老李头这边说着,殷宁鹤就若有所思的听着,一路无话,很快就走到了老李家门口,只是还没进院门,就听见一个女人哀怨凄厉的哭声。
老李一拍脑袋,说道:“不是叫小云看好嫂夫人的吗?这下可坏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