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进,若是杜公子真清醒过来,瞧见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可就不妙了!
当即她想也不想,一脚把少年探出来的胳膊踢回去,还踹了踹床榻示意他稍安勿躁,一边一心二用,防止杜公子再出幺蛾子。
杜公子确实短暂回神,然而今夜他气血错乱,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血色和模糊的人影,之后他脑袋轰然炸响,又失去意识。
陈兰见杜公子再次扑杀过来,果断将手中的迷药送出,借着杜公子冲过来的力旋身将他放倒在床上,确认药效的发挥。不一会儿,杜公子便周身泛红,身体难耐的翻动,发出难耐的抽气声。
她看了一瞬便错开目光,想她本来是想借此迷香避免云雨之事,不料却用在了控制新郎上,不过这香确实也有助眠效用,也算用得其所。
陈兰十分清楚自己样貌如何,往常行走都会敷以石粉将自己面容掩饰几分,好遮掩锋芒。
今夜盛装打扮,未尝不有借助美貌试探杜公子的意思,不过如今看来,杜公子在戾症发作时,一心只想施暴,心神□□,五感消退,像被身体激烈的虐杀冲动操控,攻击全凭本能,只怕都不曾看清她究竟如何。想要借助美人计直接从他嘴里套取信息也是行不通的,看来还是要多待些时日,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床榻晃动的越发厉害,陈兰忽然想起塌下还藏着一个人。
啊……现在若是让他出来,就算是啥场面都见过的陈兰也会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如果对方是个江湖老手,陈兰大概能与他面不改色交谈,可那少年一看便知还很青涩,历练不够,这么把他叫出来,恐怕他会很不自在,他一不自在,接下来的交流就很难顺利进行。
不妥,还是等等吧。
于是她轻轻将烛火熄灭,只留了一盏在梳妆台上,避免人影晃动引人怀疑,又从怀里掏出石粉,默默上妆。
在床上那位消停之前,陈兰放下手中的笔,只见铜镜种倒映出的美人,虽仍旧秀丽鲜妍,却气质大改,摄人之感大减。
待到云雨甫一停歇,她便回到床边,掀起床垂,朝那夜闯婚房的少年示意可以出来了。
然而她一垂首,对上了少年月色都掩不住的红色,从脖梗一路烧到头顶,眼睛都被熏的水汽腾腾,他身子轻轻弓起,既尴尬又无措地看着忽然掀帘子的她。
少年真的窘迫极了,他是来此救人,不是想做偷鸡摸狗之事,更不是想听……这些!
从他的角度看,只能依靠隐约透过布帘的光影和声音来猜测外面的情况。
他听着一板之隔透出的撞击和衣料翻飞的声音,还以为新郎对陈姑娘妄然施暴,虽则陈姑娘使得一手好擒拿,但人生目标是成为一个侠者的他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这么一想,他便在床下一刻也呆不住,当即要动身救人,岂料刚探出手去便被无情地踢了回来,从一晃而过的暗红绣花鞋面来看,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姑娘。紧接着床脚也咣咣挨了几下,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出去。
少年只能按捺下心中焦躁,细听外面一切动静。
正在焦灼之间,忽然床上传来喘息声,伴随着床嘎吱嘎吱的晃动。
这动静叫他一愣神,紧接着犹如滚滚奔雷轰然在他耳边炸响,又如沸腾的火油狠狠灼烧他。自他下山历练已有两月有余,他万事讲究分寸从不逾矩,母亲谆谆教诲犹言在耳,可如今他竟然!
他竟然……在听人家的墙角!
陈姑娘不是不愿意吗?!他没听到她的呼救,方才把他踢回来,是让他不要打扰人家的好事?
更让他气恼的是,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动静几乎是贴着他耳朵进行了,硬生生叫他不自觉弓起身子,心里默念清心咒以期压制。
所幸的是这新郎大概体力不济,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更所幸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新娘应该暂时不会想起他,让他有时间打理自己……
他刚松出一口气,帘子便被一把掀开,他一身窘态全然被探头下来的陈姑娘看尽了!
真是……真是……
正在他嘴唇颤了颤,准备解释时,陈姑娘又极快地把头缩了回去,只伸出手向他招了招叫他快点。
“……”话卡在喉咙里,少年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会儿认命地从床下爬了出来。甫一出来,他立刻跳到远离床榻的地方,背对着女子整理紧张攥出褶子的下摆,但又忍不住瞄了一眼,见她似在鼓弄些别的,并不在意自己的情状,便也放松下来。
他方才一眼便看到陈姑娘衣着整齐,甚至喜服都好端端在身上,稍微一想便知道方才自己误会了她。
陈兰姑娘看来做足了准备,大概是用了迷情香才让新郎那般。这香他之前也接触过,除了催情助兴外,还有一定的致幻效果,能让人事后昏睡一夜,一觉醒来,似分不清今夕何夕。既然听的也不是什么新婚房事,也当真没什么可羞耻的。
不过,有新嫁娘洞房花烛夜给新郎用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