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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陈兰姑娘(2 / 2)

物,等着猎物被送入脏腑。

杜家的仆从从轿夫手中接过轿子,熟练的驱赶走围观的人,一旦把轿子抬进门槛,大门便被操纵着缓缓合上。绚烂的晚霞、婆子丫头担心的目光、镇民的叹息都被隔绝在外,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寂静,只能听到仆从门前进的脚步声。

与外墙的白墙黑瓦不同,院内清一色的木质建筑刷了清漆,因为有些年头而呈灰棕色,脚下山石铺路,院中依稀有些高大的树木,耸着枯黄的枝桠,只能勉强看出曾经枝繁叶茂的影子。

仆从抬着轿子依次经过了外间、仪门、前院后,待只差最后一道门槛便进了主院时,却忽然转向,开始往西走,队伍硬生生连主院的门都没进,直接将花轿抬到了一处偏院前,只见这院门上方的牌匾刻着“西苑”二字,牌匾周围简单斜挂了几处红色布幔,勉强能看出与往日不同,原来这就是婚房所在处了。

与杜宅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院子明显破旧许多,院中的杂草还未清理干净,东西侧房窗上的镂空菱形装饰变了型,木质的窗楞都断裂开来,风一吹便呼啦呼啦响动。

不过这些新娘暂时还看不到。她只能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到脚下的石砖缝隙还冒着杂草,听见草间的虫鸣声。

看来,这杜家对这门亲事态度也很古怪啊……

没有宴宾客,没有拜天地,男管家虚虚引着新娘迈进房中,见她在喜塌上端坐坐好,便匆匆离去。

离去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床榻上的新娘沉静等候着新郎的到来,珠帘遮挡写她的面容,也不知她的表情是否也这般从容。

管家也不知心里是何感受,他已经这样接引过好几位新娘了,她们有的哭了一路,坐在房中抽咽不止,泪水沾湿了好几条帕子,有的却是反应激烈,从迎亲队伍还在路上时,便跳轿出逃,被娘家人给按了回来,到了婚房更是大闹不止,连打带杂,试图阻止婚约的践行——这也是新婚夜守卫仍旧如常的原因。

然而陈姑娘却似乎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她只是静静的等待。

管家的思绪连同回望的视线一同收回,与其他人一同退出院子。

王宅现有的仆役都是男性,共有五十人,在这总共三百人口不到的镇子而言,已然是人多势众。从王宅正门到西苑院前,每层隔墙四角都设有值守。其他人每五人一组四处巡逻。

尽管守卫不曾懈怠,然而谁都没发现,在夜色掩映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入了新娘所在的西苑。

他身法如迅捷飞燕,呼吸之间便翻过了院墙,经过的守卫连声响都没能听到。

这人正是白日的那位少年,他一路寻到新娘所在之处只用了半刻钟,然而此刻站在婚房外,与新娘一门之隔,却停驻了足足一刻有余。他退后两步,又缓缓上前,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纠结着如何同新娘相对。

他并不为夜闯杜家计划救出陈姑娘之事有片刻犹豫,但却不得不考虑陈姑娘是否能够相信他,他又该如何同陈姑娘言语。

过了片刻,他终于想好措辞,好一举说服陈姑娘配合,满怀信心推门而入,不料刚迈进入半步,整个人便被一阵强力撕扯向内,浑身骨骼发出被绞紧时的脆响,不及反应便被镇压在下。

幸好他作战经验还算丰富,顷刻间握掌成爪,牢牢扣住发难者的手腕,借力往旁侧狠狠一带,身子则往相反方向迅速躲避,一瞬便摆脱压制。

然而对方却更快一步,见一击不成,迅速换招,柔身贴上,一手锁他肩肘,一手钳制他的喉咙,脚尖朝他膝窝猛地一点,这一点正踢在穴位上,少年只觉腿一麻,对方似化身牢笼,将他上下都困住,心里好战之意熊熊燃起。

但在看到压在身上的人那嫁衣装扮时,他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他仰头望着珠帘下影影绰绰闪过的姑娘面容,脑袋里嗡然做响,只听得见耳膜鼓鼓躁动,视线只内只有这么一个将他牢牢控制在下的姑娘,结结巴巴问道:“陈……陈兰姑娘?”

陈兰姑娘是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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