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和封天极走出东宫,心情总算好了点。
“你们这一家人,真是个个是演戏高手,一个人不只十张八张的面具,”南昭雪扫他一眼,“你有几张?”
封天极奇道:“什么叫我们这一家人?现在咱俩是一家人。”
南昭雪呵笑一声:“太子妃还让我叫她二嫂嫂,我可叫不出口。”
“我还没有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封天极实在好奇,“她跟你说了什么?”
南昭雪把见到太子妃之后的事都说了,一共也没几句。
封天极脚下一踉跄,目光古怪:“你……你是这么说的?”
“是啊,不然呢?”南昭雪眉眼间尽是不耐,“要是顺着她说,还不定要说多久,一会儿又给吃的,一会儿又让喝,不胜其烦。”
封天极嘴角翘了翘,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行啊,太子妃的祖父可是当朝阁老,两朝的老狐狸,太子妃也算是得了他的真传,今日竟败在你的直拳之下,你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南昭雪冷笑:“恐怕不只这个,还有你母妃心腹的死,你表妹郡主侍婢的断手,都得落在我头上。”
封天极敛了笑,眼中渗出冷意:“怕了?身为战王妃,这些不过耳耳。”
“我有什么好怕?戏精而已。”南昭雪不以为然,“就是烦得慌。”
封天极从她脸上没找到半点忧惧之色,本来到嘴边的“本王会护着你”又咽了回去。
有点噎得慌。
一直到马车上,他都没再说话。
南昭雪也懒得猜测他的想法,抱着匣子闭目养神。
这身体太弱,稍微费点心神就觉得困倦。
南昭雪琢磨着,她的琉璃戒也是个稀罕物,当初得到也是个机缘巧合,她隐约觉得,应该不只是用来存储东西这么简单。
这次也是琉璃戒带她来到这个时空,可能会有什么其它的机缘也未可知。
她闭着眼胡思乱想,封天极看着她这样,心里有点郁闷。
今日进宫,他预料到不会太顺利,但也没想到会波折成这样。
尤其是那颗夜明珠。
他那一颗,是他母亲的遗物里最值钱的一样东西。
从尚书房出来之后,他求了恩旨,到母亲的故居去了一趟。
他生母出身低,即便生下他,也不过是个贵人,自故去后,住的地方也就更加荒废,寻常人也不去。
当年他被珍贵妃收养,遗物自然是不能带过去,一切还是原来他亲手收拾的样子,上面落了灰。
他在屋子里良久,最终只拿了那颗珠子。
想送给南昭雪。
没想到,最后却出了那样的岔子。
他垂眸,眼中闪过冷意。
回到王府,南昭雪抱着匣子回院,封天极准备去书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封天彻声音从后面追着来。
“六哥!六哥,我可是听说了,六嫂在宫里的壮举!”
……
南昭雪刚一回来,野风就迎上来。
“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南昭雪把匣子交给她,“院子里有事吗?”
“没,都好。”
没多久,崔嬷嬷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端着个汤盅。
“王妃,老奴听门上说您回来了,把汤给您端过来,您快喝吧,暖暖身子,这宫里的东西看着好看,定是不合胃口,也吃不了几口。”
崔嬷嬷眉眼弯弯,南昭雪看着她的笑,心头就一暖。
“什么汤?的确是饿了。”
“鸡丝云腿,老奴一早就给您炖上了,知道您在宫里吃不好,天又凉,可不敢着了风寒。”
她边说边盛汤,暖暖一碗,递到南昭雪手上。
南昭雪一边喝汤,一边问:“嬷嬷,你来府里多久了?”
“那日子可长了,得有快十年了。”
“珍贵妃来的多吗?”
崔嬷嬷一怔,声音也压低几分:“回王妃的话,珍贵妃来得并不多,只是年节会派人送些东西来。”
南昭雪点头:“那,王爷生母的事,你可知道一些?”
“这……老奴不知,”崔嬷嬷略一思索,“只听说是身子不好,一直缠绵病榻,撑着口气生下王爷不久,也就撒手去了。”
“唉,王爷也是个命苦的,”崔嬷嬷叹息。
南昭雪看她一眼,人人都说封天极贵为皇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有多少人羡慕。
可这位老嬷嬷,却道他命苦。
南昭雪记忆中关于这方面的很少,知道的比崔嬷嬷说的差不多。
封天极是五六岁的时候才被珍贵妃收养,那么,这中间的几年呢?
“珍贵妃是一直没有生育吗?还是……”
崔嬷嬷抿唇道:“也不是,珍贵妃曾生下过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不过,出生没多久也就去了,她为此也病了很久。”
“算起来,那孩子要是活着,比咱们王爷还要大上一岁,和皇四子同岁。”
南昭雪动作一顿:“皇四子?”
“是的,四皇子齐王。”
南昭雪想了想,这两天也没见封天极提过这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