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清冷,带着傲气和威严,众人呼吸一窒,抬头看去。
一人身姿颀秀,头戴赤金王冠,华丽玉、珠镶嵌,熠熠生辉,朱红色织金妆花蟒袍,外披黑色斗篷,行动之间,似有雷霆之声。
他的肤色有些白,如细瓷般干净微冷,眸子微眯,略显狭长,眼角微微挑起,自带三分凌厉,眸中有些黯淡幽深,如同蔼蔼暮色下的群山,看不分明,但眸光流转间,却冷光与杀机乍现。
战王,封天极。
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弯下腰去行礼,寂静无声。
这是从战场上浴血归来的霸主,曾手刃敌方将帅的悍将!
封天极走到南昭雪身旁,两人一人大红,一人朱红,新婚的小夫妻,从容貌身材到气度风华,都般配得紧。
南若晴双手紧紧掐着掌心,眼角都要瞪裂,嫉妒地心头滴血!
这应该是她的丈夫,应该护着的是她!
她之前没有见过战王,毕竟是商户庶女,没有机会参加一些重要场合。
唯一一次还是战王凯旋,她远远瞧见的。
本以为将死之人,一定是形容枯槁,状若龙钟,哪里想得到,竟然是如此……
这才是人中龙凤,这才是皇子,朝中最尊贵的王爷!
哪怕是太子,也要对他礼让几分。
南若晴心里呕得要死。
阮姨娘暗暗惊心,战王真的好了?怎么会……
南运程被质问,脑子正懵,脸上硬挤出个难看的笑:“王爷,我女儿不懂事,几次三番经你添麻烦,不如……”
“哪个是你女儿?”
封天极冷冷打断他的话:“你的女儿,不是你身边的那个吗?本王的王妃,自有本王来照顾,何来什么麻烦?”
他嘴角轻扯,声音淡淡却不容质疑:“即使是有什么麻烦,你以为,本王解决不了吗?”
南运程:“……”
“战王殿下,”阮姨娘福身道:“我家老爷的意思是……”
“李捕头,是不是要等府尹大人回来,让他亲自来,才能把人带走?”
封天极看都没看阮姨娘一眼,目光转向李捕头。
李捕头呼吸一窒:“卑职立马办!来人!把阮氏母女带回衙门审讯!”
“还有地上那个,好好查查,什么来历,为何能出入王妃娘家小院,随意拿到她的衣裳,阮氏母女究竟知不知情,一一调查清楚。”
“是!”
阮姨娘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
南运程急得跳脚,又怒目看向南昭雪。
但此时面对封天极,又不敢多说一句。
看着了阮姨娘被带走的背影,他只能匆匆跟上去。
一出闹剧,算是落下帷幕。
申管家疏散人群,蒋锦皓想过来,被封天彻命人拎回家去了。
封天极看看南昭雪,距离她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气。
“你的伤怎么样了?”
南昭雪转身回府:“死不了。”
封天极微挑眉,嘴角染上笑意,跟在她后面:“要是没事,一起去书房?看看那个机巧匣。”
南昭雪有点诧异,他肯让她看这些?
不过,这古代的“密码箱”,她的确是有兴趣。
“好吧。”
两人到书房,命人把箱子抬上来。
机巧匣就在箱中,封天极伸手刚要拿,南昭雪道:“住手!”
她拿块帕子,轻轻垫住,托到鼻子下闻了闻:“有毒。”
封天极眸子微缩:“还真是煞费心机。”
“还是一种熟悉的毒,”南昭雪语气沉缓,“当初南昭雪涂在新娘服上的毒。”
她手指轻轻转动,机巧匣的确精妙,外表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四方木匣,但没有口,浑然一体,像一个实木疙瘩,但里面有响动,分明就是有东西的。
“王爷不觉得奇怪吗?南昭雪一个闺阁小姐,哪来的毒?还和这匣子上的毒一样,南府和湖心府,可是相隔近百里。”
封天极音色中凉意更甚:“湖心庄那些人,以及后来人追杀我们的人,他们听说是南府送来的货,竟然没有防备,好像早习已为常。”
他目光含着点点寒意:“王妃觉得呢?这可是你南府的事。”
南昭雪丝毫不心虚:“王爷刚刚才当众说过,南家的女儿只有南若晴,我可是你的王妃,王爷,他们原本要杀的可是我。”
封天极一笑:“也对。”
“后来追杀的人冲着这个东西而来,王爷能否打得开?”
封天极摇头:“这乃是机括大师所做,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千巧阁,除非有正确的解开方式,若强行打开,里面的人东西也会尽毁。”
南昭雪就为看个稀罕,看过了也就没兴趣。
“那王爷慢慢想办法,我告辞了。”
封天极气结,这个女人——这就走了?
刚才他还为她出头,连个谢意都没有!
真是……
“本王突然有点不舒服,”他脱口道。
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劲,紧紧抿住嘴唇。
南昭雪回身看他,拧眉走回来,抓住他手腕看。
封天极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