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终于被留在了神丹师这里,测过资质之后,阙耀丹尊也只说勉强还行,评价倒也不是太高。
这很是出乎沐晟预料。 他都把逆推丹方的本事拿了出来,惊掉阙耀丹尊那些徒子徒孙的下巴,而阙耀丹尊给出的评价,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还行。 沐晟很困惑,也有人给他解惑,然后他就被搜走了全身的丹药和仙植,关进了一个小屋子。 不是小黑屋,而是有门又有窗的僻静小屋。 还有人专门守在屋外,还有人专门负责沐晟每日的锻体事宜,甚至还有人,专门来教授沐晟一整套的强健体魄之术。 待遇不可谓不好。 只是沐晟每天都在惨叫连连中度过。 日头正好。 病怏怏的阙耀丹尊,穿着鲜艳华服,躺在一张软榻上,懒洋洋晒着太阳。 虽然仍在病中,但耳力依旧惊人,沐晟的惨叫声,准时准点回荡在他耳畔。 很好,他就是准备让某人痛不欲生,脱胎换骨。 太上皇没走,仍在这神丹府里做客。 “那沐晟的资质,究竟如何?”
太上皇起了话头,同样慵懒躺在一张软榻上。
“神丹师的天赋与专注,只可惜就那副身子骨,九品仙丹师倒是稳妥。”
阙耀丹尊凹陷的面颊,在冬日暖阳下,更显几分苍白之色。
“哟,那还不错!”
太上皇喜出望外,没想到这趟出门,收获如此之丰。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阙耀丹尊斜了太上皇一眼,才中气不足的开口,“活几十万年,一个九品仙丹师,有什么值得好欢喜的。”
“你不懂。”
太上皇欢喜道,“有神丹师的天赋与专注,就够了!三万年,我乾帝国也该再出一个神丹师!”
“神丹师?就他?”
阙耀丹尊轻笑出声。
就沐晟那身板,这几万年多吃点苦,能扛下九品仙丹的雷劫,就已经谢天谢地。 抗神丹雷劫? 痴人说梦! 那神丹雷劫,执意抹杀炼丹师神魂。 看看他阙耀,贵为丹尊,把能用的好东西都用上了,还不是被雷劈得神魂不稳,在病榻上躺万年,才恢复到如今这能开口说话的软绵模样。 说沐晟成为神丹师? 首次的神丹雷劫都抗不过,成哪门子的神丹师! 神丹未成,就是沐晟死期。 “就他!”
太上皇却是语气笃定。
“为何?”
阙耀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不过无论那老匹夫说什么,他都不会当真,只当笑话听。
太上皇笑道:“沐晟命硬。”
“啧,就这?”
阙耀笑得咳嗽几声,“你们那套命理之术,我们这里却是不信。更何况命硬,只是死不了活得久,与成为神丹师,又有何干?”
太上皇道:“看你体弱,就不与你争论。天赋加专注勤勉,又加上活得久,什么事不能成?”
阙耀想大笑,但一笑就咳,咳得耳根发红,顺过气才道:“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也是命硬活得久。沐晟执意炼神丹,不死也是这个结局。我看你这老匹夫,大概是想神丹师,想得都有些魔怔。”
太上皇大笑道:“不与你这老匹夫争。”
“你当我愿与你争。”
阙耀咳得厉害,翘尾指,饮下一杯仙露,润了喉咙,才继续道,“真正有望成为神丹师的,怕不是沐晟,而是沐晟那不务正业的徒弟。”
此话一出,太上皇倒也不意外。 阙耀在日头下道:“怎么,你不惊奇?”
太上皇笑道:“沐晟都这般不凡,他那唯一的徒弟,又能差到哪里去。”
阙耀带着几分不悦道:“你怎么不把那徒弟一起带来,也让我好好整治整治。”
太上皇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你说那小徒弟有望成为神丹师,无非是因为她兼顾法修一途,将来即便在丹道走得慢些,也能走到最后,还能扛住雷劈。”
神丹师需得抗住雷劈,不然那对神丹师有致命吸引的神丹,反倒成了神丹师的催命符。 偏偏身子骨弱,又是炼丹师的通病,就连神丹师也是如此。 阙耀鼓腮道:“我说小徒弟有望成为神丹师,难道不是此理?”
太上皇想着未来的两个神丹师,心情大好道:“是此理。不过既然人家法修一途走得顺畅,你这外行人横插一杠进来做甚?她走法修一途,就让她好好走。丹道上有沐晟领着她,也暂时用不着你操那份心。”
“外行人?”
一阵咳嗽声响起。
“法修一途的外行人。”
太上皇把话说清。
“本外行人,要帮你培养神丹师,你能有本丹尊的本事?嫌本丹尊乱出主意,指手画脚?”
“是有那么些费力不讨好。”
“老匹夫,这次可是你用一个允诺压着,求着我办事儿!还嫌我多管闲事?”
“老孔雀,我只是求你,尽心培养那小孔雀,至于小小孔雀的事儿,就不需你费心。”
“乾元老匹夫,我不也是为了你好?”
“老孔雀,你安心养病,不需要你多操心。”
“不操心也行,你把那沐晟领回去。”
“难得寻到一个臭味相投之人,比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亲儿子都没这么熨贴,你舍得?”
阙耀有些气弱:“有何舍不得……” 这处在议论未来神丹师,而在另一处,安青篱与上善,已经回到了乾帝国内。 不过安青篱没打算先回都城。 “请问?”
安青篱在仙帝境袖中出了声。
“你说。”
仙帝境倒是一脸的好脾气,半点看不出曾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前辈是这样的。”
安青篱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我还有三只灵宠,留在开阳府内,又与当地的衙门和仙轿阁,签订了契约。我想在进玉清仙宫前,将它们接到身边来,不知是否可行。”
仙帝境笑道:“简单。”
“简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