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有仙君坐镇,那些从炮口钻入的流匪,是进来一个被砍杀一个,进来一双被砍杀一双。
而船舱里那些天仙期,则负责毁尸灭迹,以及清剿那些流匪身上的财物。
虽然财物也不是太多。
这应该是一场成功的反绞杀。
流匪杀红了眼。
损失这么大,一个真魔境的血魔都折了进去,难道要空着手回去?
不甘心!
流匪里冲出一个满面煞气的仙君境。
船舱里三位受伤仙君联手绞杀。
又是一场恶斗。
船舱底部几乎遭到毁灭性破坏。
本来飞舟分上下两层。
但下层几乎与船身脱离。
只剩上面一半的残破飞舟,拖着另外三辆飞舟,艰难往前而行。
几位仙君在烂船之下,斗得地暗天昏。
越来越多的流匪,却顺着铁锁往这边爬。
“拦住那些流匪!不能上他们上船!”
有人大呵。
于是船舱内那些人,又纷纷涌向破烂洞口,各施手段,去砍那些铁链,又或者是砍杀那些正在往这边爬的流匪。
流匪在攻。
船舱里的人在守。
无数流匪,有的被火烧,有的被冰冻,有的被长矛撩翻,像蚂蚁一样,纷纷从铁锁上坠落。
那些流匪修为有的也只是地仙期,不会飞行,有的甚至连飞行符也没有,从茫茫高空坠落下去,也就是一个死。
又是一副惨烈而壮阔的景象。
上界的不太平,上界的争斗,也是惨烈到让人心惊。
一根根铁索,被船舱里的人剥落。
残破不堪的飞舟,终于坚守到了斩魔郡地界儿,惊动了那方兵将。
那方兵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好似悍匪般的人物。
“有流匪闹事!来活了,弟兄们!”
有人振臂一呼。
呼啦啦一声响,数千人同登一艘飞舟,气势汹汹,扶摇直上。
那是一群比流匪还有匪气之人,手拿千奇百怪的法器凶器,一遇流匪,便眼也不眨砍杀上去。
喊杀声冲天。
流匪心惊胆战,到底谁更像匪,谁能说得清。
有那修为足够高的,竟是舍弃原本的飞舟而逃。
那些流匪头头一逃,底下那些喽啰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一边倒的战局。
破烂飞船里,总算有一半人保住性命。
保住性命的人谢天谢地。
而那些死去之人又怨得了谁,自己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偏来这尸横遍野的斩魔郡。
斩魔郡,又被称作乱葬岗,是人魔妖的埋骨地儿。
而镇守在这里的人族,多半是有错在身之人,等着立功赎罪。
又或是某些走上杀道的修士,特意来此以杀悟道。
还有些人无容身之地,只能来这处藏身。
这里很乱,什么规矩都不成规矩,不管你什么出身什么背景,不管你是男是女,有没有仙籍,只要你能斩杀来犯之魔,就是你在这里最好的价值。
据闻,此处的一郡之主,是一位仙帝。
还是一位以杀入道,战力惊人的仙帝。
芥子空间随着一个不起眼的幸存者,离开了破烂飞船。
但是这里实在太乱了。
乱到兵都跟土匪相似。
“站住!统统站住!”
一个独眼统领,肩扛大刀,呼喝一声,犹如惊雷。
那些身心俱疲的幸存者,呆怔在了原地,站成了一大圈。
“不会以为爷爷们会那么大公无私,就这么不求回报救你们性命?”独眼统领捏了捏一个瘦弱地仙的小肩膀。
“要……要做什么?”那瘦弱地仙颤抖出声。
土匪一样的兵将们,带着满身血腥气,哈哈大笑起来。
幸存者里有人倒是机灵,主动递出钱财,勾腰道:“兵爷爷们主动救我们性命,还为我们受了伤,死了同袍,孝敬诸位兵老爷也是应该!”
“嗯,懂事!”那统领拍了拍那人的脸,又用那恶鹰一样的独眼,瞟了在场众人。
在场众人,又望向那飞船上几位仙君。
哪知几位仙君也入乡随俗,竟是主动交了过路钱财。
“连仙君都……”
所有幸存者都心中一凉,不得不认命交出了些钱财。
然而有的人交出得太少。
“怎么,你一条命,就值这么点碎仙晶?!”
有兵将破口大骂,几个兵将不满某些人的抠搜,直接一拥而上,搜刮了他们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包括仙器和仙符一类。
这是规矩。
也是这些兵将,提着脑袋救人的报酬。
有不懂这规矩的人,浑身被扒得只剩遮羞的底裤。
“你……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捂着胸口,红着眼控诉,这就是一帮穿兵服的土匪!
但是那些穿兵服的土匪,却仍旧大笑,满脸的无所谓,甚至还用刀拍了对方面颊,满脸讥笑道:“你什么都不懂,来这斩魔郡作甚?!”
这种蠢货,来了能活上三天就是好命。
那人在刀下瑟瑟发抖,他听说这里死人多,到处可以捡到好东西,才来冒险一试。
但如今他是彻底明白了,好东西是能捡,但也要能活着出此地才行。
传言误人!
天灰蒙蒙的,地也是焦黑,连草都难长,那些幸存者上交钱财之后,终于被放行。
前路茫茫,不知往何处去。
“这趟收获不错!”兵服破烂褶皱的悍匪们哈哈大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幸存者,而且还有三艘可以继续使的飞舟!”
“三艘飞舟充公,至于这辆破的,再找匠器师修补修补,凑合着使。”
独眼统领手拍着巨大飞舟,粗声发了话。
镇魔郡穷,每天跟那些邪魔斗,耗费的修炼资源巨大。
“好!”
众痞子一样的兵将应下,一大群人抬着四辆飞舟,吭哧吭哧退下。
就在飞舟抬下去不久,便又有人凑过来,神识传音道:“头儿,听刚才那些死里逃生的议论,说是飞舟上有个厉害佛修,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