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紫气偏偏就是东来,而不像师父服用过聚运丹后,紫气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而来?
安青篱顶着四公主的脸,赤脚在柔软地毯上踱步思虑。
忽然间安青篱脚步一停,感应到自身神魂的一丝微颤,原来是契约相连的小灵犀,多日服用毒丹之后,有了突破的征兆。
小灵犀要突破到七阶。
然而芥子空间内,无法降下雷劫,不经历雷劫,小灵犀就不能真正突破到七阶,若到七阶,也是伪七阶,与真正的七阶相比,还是差不少。
“青篱,怎么办才好?”小金昙又喜又愁的询问。
小灵犀到七阶,灵犀目更为厉害,那当然是件大好事。
就是这进阶时机不对,如今在万乘国内,小灵犀一渡雷劫便会暴露,若冒险出万乘国,赶回宗门,又来不及赶回万乘国的大祭。
安青篱沉吟道:“大祭在即,先让小灵犀尽量压制,而后我们再趁机出去。”
“说得是。”小金昙也认同,不过得抓紧。
上善披一件透明丝质红袍,亦赤脚出寝殿,踩在柔软毛毯,朝幻化回的安青篱走进。
那透明丝质红袍,还是四公主特意为上善定制,轻薄飘逸,更衬得上善明艳动人。
所以说皇家公主的乐趣,平常人当真难以想象。
要说上善之前本也抗拒穿此衣,不过这面前之人既是安青篱,那就另当别论,还特意挑了一件极为惹眼的红色。
上善很少穿红色,大多时间都是白色的云纹锦袍。
此时上善灵力亦是被封,不过是他自己封印,随时都可以自行冲破封印。
“何事忧心?”上善站到安青篱跟前询问。
安青篱暗叹一句“男色惑人”,挪开眼,继续边踱步边传音道:“这万乘国大祭,紫气只从东来,而且还是从我们边澜界那方来。又加上我们边澜界,这万把年来,灵力衰减得厉害,所以有了些猜测。”
“紫气?夺运?”上善跟在安青篱身侧,并肩同她一起踱步道,“所以你怀疑,万乘国的祭祀,不是向天道求运,而是向我们边澜界夺运?”
安青篱目视前方道:“或是如此,也不十分确信。”
上善敛睫道:“万乘国偷盗多时,夺人夺物,再多出个夺运,似乎也不稀奇。也难怪我边澜界灵气骤减,仙草不存,人难飞升。”
“那倒是。”安青篱喟叹,“多少高阶老祖绝望坐化,他们明明灵根、天赋、心性、悟性什么都不差,却被迫断了飞升一途。”
“嗯。”上善颔首,一本正经道,“若当真是万乘国夺运,边澜界灵力还会继续加剧衰减。那时即便我这水灵体,也突破艰难。”
言下之意便是,水灵体都突破艰难,更遑论安青篱这火木双灵根。
安青篱斜眼瞟他,眼神询问道:“你此话何意?”
上善拉过安青篱手,敛睫笑道:“所以为了大道长远,你我需携手同行。”
安青篱扬唇道:“倒也是你本钱够,不然也不会是你。”
上善笑道:“你我各有各的价值在,又彼此欣赏,携手相伴,也没有什么不好。元阳守到化神期,总算能入您眼,荣幸之至。”
安青篱也笑:“你还得庆幸,我这炼丹宗师是女子。”
上善笑盈于睫:“宗师说得是。”
如今的边澜界,就安青篱一个女炼丹宗师,万乘国里倒有三个,却都是男子,而且其中两个,丹道再进阶无望,就剩一个陈氓。
然而陈氓炼丹只供皇室,所以有他没他,也对皇室之外的人无太大影响。
所以九品高阶丹药,还是得指望着安青篱这唯一一个女炼丹师。
小金昙在安青篱神府内,愣愣瞅着红绸上善。
这上善换件衣服,就像换一个人似的,刚才那几句话里,都笑了几回,这明晃晃的笑,也太不值钱了些。
关键是还拿话语,明里暗里,跟它家青篱要名分。
其实修真界名分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这上善怕是担心给了元阳之后,又被青篱给抛弃,所以才这么积极。
毕竟修真界除了水灵体,还有如华衍宗顾耀庭那般的纯阳之体,也是有助于伴侣修行。
总归是上善这厮心眼多,又仗着美貌和大用,对它家青篱先下手为强了。
殿外下着大雪,冒人踏雪而来。
“四公主。”
有一老嬷嬷在殿门外吊着眉毛出声。
“何事来扰本公主清梦?”安青篱烦躁应了声,明知故问。
每天这个时辰,都有人来,来查上善元阳是否还在,然后再去跟三公主复命。
这次换了一个新嬷嬷,而且还跟在三公主身边有一些年头。
“老身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查验,还请四公主开府门……”
“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让本公主给你一个老奴开府门,好大的气派。”四公主怒吼一声,“本公主的人,何需你们天天来看!来人!”
“是,公主。”几位婢子应声。
四公主怒道:“把这老婆子给我狠狠揍一顿,再用脚踹进来。”
“是,公主。”
几位婢子领命。
喊打喊杀,这次是她们正常的四公主,还以为这一阵,四公主被美色所惑,转了泥人儿性。
几个婢子将那老嬷嬷围住,好一阵打,等打得不能够吱声了,才拖入屋内,让她瞅了上善一眼,这才又把这老嬷嬷丢出殿外。
老嬷嬷是三公主的人,三公主得知后,自然又是一番吵闹。
蓝颜祸水!
宫婢们私下议论,若不是因为上善,两位公主也不会闹得这般难看。
三公主四公主被罚。
三公主禁足,四公主被抽了几鞭。
这几鞭倒是不碍事。
半夜里,祁家小礼官脚步虚浮,在四公主府婢女的带领下,踉踉跄跄出了宫门,还被守门侍卫暗自嘲笑身子虚,架不住四公主热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