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篱站着没动,且放出神识,查探周围环境。
四周都是湿漉漉的荒草,有些还伏倒在泥泞里。
貌美衣破的小女孩儿,只是个没修为的凡人,但眼中蓄泪,更为迫切地唤了一声:“老爷爷救命。”
“先不要过去!”这一路走过来,眼大心善的小灵犀都长了见识,没抢着去当好人,反而警惕道,“试试,先试试。”
“试试便试试。”
安青篱面露慈爱之色,按游记中所提到的,先扔了一颗石子过去。
“轰”地一声。
小女孩儿四周陡然开启一个杀阵,而小女孩儿不偏不倚坐在阵眼的位置。
风拂过荒草堆。
四目相对。
小女孩儿慌张下垂了眉眼。
“好尴尬啊!”
小金昙笑着出了声。
那小女儿坐在杀阵中,又丝毫不敢动弹,怕一动就被那阵法给绞杀。
“出来吧。”安青篱提剑在手。
荒草堆里却没动静。
安青篱双手持剑,忽然侧身一斩,一道凌厉剑气,陡然朝一处倒伏的枯草而去。
枯草倏然一动,霎时被鲜血染红,应该是一个贴隐匿符的人,捂着飙血的伤口,着急要逃。
想逃?
安青篱对准那飙血之处,就是一道红色剑气。
红色剑气破空而去,直接要了那人性命。
失去生机的躯体倒在泥泞之中,是个练气期的老头,修为不高,但有些布阵的天赋。
安青篱取了那老头的储物袋,储物袋里还有几张隐匿符,应该也是打劫而来的东西。
“老爷爷饶命!”杀阵中的小女孩儿见状,立刻哭着道,“我是被迫的,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他是你的谁?”安青篱放火烧掉那老者,又皱眉望向杀阵中的小帮凶,是个修士还好处理,偏偏是个凡人。
凡人顺天而活,受天地法则保护,修士基本不会对凡人动手,那样会加重因果,导致渡劫时雷劫加重。
“他是我的......”小女孩儿低下头,两只眼珠子飞快乱转,“仇人!”
小金昙叹口气:“这小孩儿满口谎话,留着是个祸害。”
“那杀了?”安青篱沉吟出声,“就当是惩恶扬善。”
小金昙又盯着那小女孩儿瞧了片刻,厌恶道:“这小女孩儿为虎作伥,年纪不大,身上背的因果却重,倒也杀得。”
“那就杀吧。”安青篱取出那老者储物袋里的几张爆裂符。
小女孩儿惊慌失措,尖声道:“我爷爷说,修士不能杀凡人,要遭心魔反噬的!”
“所以你爷爷便用你来作恶!杀该杀之人,问心无愧,反是功德。”安青篱将几张爆裂符朝那杀阵掷了过去,杀阵霎时破裂,燃起滚滚黑烟。
风过荒草,安青篱御剑远去。
又行了两日,终于到大楚国的地界儿。
安青篱又幻化成了一个练气五层的中年散修,去到了大楚国的天子城。
天子城繁华依旧,大街上人来人往,安青篱寻着记忆,要先去看一眼柳氏。
一别十五六年,也不知道柳氏有没有再给她添一个妹妹或是弟弟。
“生子秘方!生子秘方!”有人高声吆喝,“修真界落凤城传过来的生子秘方,各位老爷夫人,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千万不要错过!”
一大群人围向了那叫嚷卖药之人。
“到底有没有用啊!”有人开始质疑。
“有用有用,绝对有用!”卖药老板将十几个孩子都拉了出来,从高到矮站成一场排,指天赌咒道,“这十八个孩子都是我亲生的,但凡有一个不是,就叫我再生不出孩子。”本来他孩子也够多了,再生不出孩子也不打紧。
那十八个孩子齐齐叫了一声“爹”,还别说,一个个都跟那卖药老板长得极为相似。
“老板,来十副药,来十副!”一个穿金戴银的发福妇人,两眼放光,急忙忙往外掏银子。
安青篱本来没想凑那热闹,但听那妇人声音耳熟,便特意放出神识,对那发福妇人认真打量了一番。
咦,还真是柳氏!
脸蛋身材虽然圆润了许多,但小脸圆却又个尖下巴,从侧面一看,那是好几层肉的尖下巴。
如愿买到十副生子秘方,柳氏欢喜不已,快步往自己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走,边走还边吩咐身边两个丫鬟,回去就要把药熬上,等晚上叫家主过来,一起试试。
安青篱把柳氏那话听得一清二楚,且不论这生子秘方的真假,这类草药一般都极苦,也不知她那便宜爹,曾经喝过几副。
不过看柳氏这满脸红光的样子,这些年应该是过得极为不错。
丫鬟用布赌了鼻子,在厨房里扇火炉熬药,柳氏回去闺房,对着镜子喜滋滋的打扮,托她女儿的福,她这做娘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要不是她是个凡人,说不定还能搬进主宅,坐上正妻的位置。
安青淼的娘因病亡故,家主正妻的位置一直空着。
难闻的药味儿好似臭鸡蛋,飘得整个宅子都是,安青篱贴了一张隐匿符,隐在柳氏的房顶,然后就看着一个中年人,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