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篱将双方仇怨原原本本听了个仔细,站在中立者的角度而言,似乎上善也没错,要是别人或者别的妖兽,擅自去她的洞府不告而拿,她也会想法子教训,最好教训得狠些,让对方永远不敢再犯。
就是上善给小狐狸的教训太狠了些,狠得这仇怨几百年都没过去。
上善当时才筑基不久,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虽然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然而上善本身有渡劫大佬做师父,倒也有底气去教训沐晟的小狐狸。
更何况上善也就生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骨子里藏着狠,容不得他人他物践踏挑衅,出手教训四处祸害的小狐狸,也不足为奇。
也就是小狐狸仗着有沐晟,若是没有沐晟,怕是没了也就没了,哪还有今日复仇的机会。
小雷翼虎趴在地上,爪子掏着乾坤袋里的吃食,美滋滋地享用,安青篱则把雷翼虎当虎皮软凳,侧坐在了虎背上,又抱了小狐狸在怀里,摸着它一身光滑柔软的上等皮毛,悠悠道:“小狐狸啊,可记得当初的感受,就是后山妖兽结伴闯小镜湖偷酒那次?”
“哼,当然记得!”小狐狸扬起爪子,怒哼哼地道,“气死狐狸了,恨不得一爪子将它们挠死!”就是当时本事差,没打过而已,太丢狐狸脸了,竟是一只都没打过。
“你看,不告而拿,就是这么气人。”安青篱连忙握了它的狐狸爪子,轻揉着道,“你当年去有主的山头采药,别人大概也是你当时那种感受。”
“那怎么能一样!”小狐狸立刻反驳,“小镜湖是禁地,我去采药的山头又不是!小镜湖是禁地,禁地!”小狐狸高声强调,“禁地是什么概念?擅入者死!那些住人的破土窑根本不能比!”
“小狐狸,不关禁地的事儿。”安青篱看着小狐狸重点跑偏,无奈叹口气,只好重新举例,“那简单来说,你带着小雷翼虎去采药,有人看小雷翼虎血脉不凡,偷偷把它顺走了,你什么感受?”
小狐狸忿忿扬爪:“一爪子拍死!”
“这就对了嘛。”安青篱终于松了口气,总算让小狐狸知道了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街上被人偷了荷包都会气闷,更何况被人闯进家里来偷东西。有时东西被偷是小事,但自己的地盘被擅闯,才是最不能容忍。
小雷翼虎可不想被拐,愤怒低吼一声,安青篱伸手按下它高高昂起的虎头,喂了粒丹药进去,等这虎消停了,才又对着小狐狸道:“别人拐走雷翼虎,就跟你擅自拿走别人养的草药一样,都是让人气愤的事。若不是师父他脸面大,又赔得爽快,你这小狐狸怕是要遭更大的罪。”
“哼哼。”小狐狸哼唧两声,倒也不再强辩,沐晟可没跟它讲过这些。当年沐晟不分白天黑夜的炼丹,大半个月以后,才记起它这快被饿成纸片的小狐狸。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安青篱见小狐狸听进去了些,又双手搂了它在怀里,好言道,“你大人大量,何必跟上善那小子计较,不如就将他当浊气给放了。更何况跟他计较风险也大,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到时候本命法宝一出,把小虎崽收进去,连半根虎毛都不会留下,我们找谁人报仇去。”
小雷翼虎又是一声怒吼。
小狐狸也是恨恨出声:“他敢!不给他九品丹药,看他怎么神气!”
安青篱只能无情打击一句:“他厉害,我们不给,宗门也自然会给。”
“虽然这是事实......”小狐狸还是有些气不过,嘟囔道,“让宗门也不给。”
“我们可做不了宗门的主。”安青篱摸了摸狐狸脑袋道,“都是同门,两百多年过去了,你也出过气了,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而且他怕是也没料到,师父那么晚才来救你,也更没料到,那么简单的一个阵,能把师父也困上好些天。更何况如今,他也看在了同门情谊上,由得你们用秽物嚣张过一次,若换成天音宗的,早就送去轮回转世。”
想着上善那说一不二的狠绝作风,还有他那护短的渡劫师父,震慑得化神修士都不敢冒然打趣他的长相和炉鼎体质,安青篱又语重心长的道:“既然他放了话,只许你门嚣张那一次,就真的只有那一次。要是你们再去放肆,到时候他又丢下一张生死挑战书,那是要师父去迎战,还是小狐狸你去迎战,还是说,又让师父赔出无比珍贵的九品丹,便宜了上善那小子?”
“哼,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上善那小子!”小狐狸愤愤竖起尾巴。
“那就将上善那小子当浊气放了?”安青篱顺势提议,上善那人,又狠又有实力,最好别去招惹。
“放就放!姐还是有些头脑,不会去跟我家沐晟找麻烦。”小狐狸将高阶丹药嚼得嘎嘣作响,主要是小青篱说得在理,上善那小子是个话狠手狠之人,若是不狠,早就被人调戏了去,被人弄去当炉鼎。
做了炉鼎才好,解恨!
“小虎子,听见了没?”安青篱劝好了小狐狸,又去告诫小虎崽,“以后别去招惹上善那狠人,咱们小镜湖跟上善那小子,彻底划清关系。”
她之所以费这么多口舌劝小狐狸,一大半都是为了这小虎崽子,上善可能会给沐晟面子,放过小狐狸,可她安青篱还算不